石敢不敢自专,请王爷亲自下令,秦雷便笑道:“安排斥候细作,严密监视敌军动向。”秦雷沉声道:“另外把勾忌和伯赏赛阳找来,打仗还得指望这两位!”
那白袍骁将把个可怕的狼牙棒,舞得呼呼生风,齐军触之便血肉横飞,就算身披盔甲也不例外。见部下避之不及,让那白袍将如入无人之境,可惹恼了这边的齐军将领。便有几个操兵刃轮番上阵,却都无法与那疯魔的小子抗衡,不是被狼牙棒直接敲倒,就是被震裂虎口、震飞兵刃,忙不迭落荒而逃。
众将互相看看,便纷纷拱手道:“末将愿往!”
还没有渡河的部队赶紧列阵迎敌,但在芦苇荡中躲了一整天的大秦骑兵,早就继续了满腔怒火,此刻倾泻出来,哪是一群队形散乱的步兵能抵挡?
“末将遵命!”两人沉声应道,便下去整军,趁着夜色悄悄出发了。
赵无咎询问斥候,得知秦军依旧毫无动静。料想秦雷就算知晓也来不及了,他这才放了心,便命令部下点燃火堆、打起火把、将渡口照得亮如白昼。
石敢已经想好了,便缓缓道:“属下以为,赵无咎不攻潼关,而派人准备船筏,那一定是要北渡黄河,看来是想断我们后路。”
马艾紧紧护在伯赏赛阳身边,一杆梨花枪神出鬼没,将偷袭少主的兵刃一一挡下,使小霸王再没了后顾之忧。
没心情理会这老头,赵虎焦急的回头望去,却见那一百骑兵已经冲到了百步之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判断一下场中形势,赵虎发现公爷下船太危险了,还是应该过河的好!
“此去二十里便是大河,河上有渡口名曰蒲阪津。”武之隆语调自信道:“今大帅盛兵在此,敌寇亦全部屯于关上,此去河西,必无准备;如果派一军从蒲阪津渡过大河,再南向渭水,便可截断对方的归路。彼时大帅发兵河北,敌寇两不相应,势必危矣。”
此时秦军已经追到五十步以内,赵虎的手下苦苦抵挡。但伯赏赛阳等人已经化身为下山猛虎,径直将拦路的齐军统统撞飞,没有丝毫延缓!
只好叹口气道:“还是咱俩商量一下吧。”
“属下以为,我们应该派一支部队沿着河挡住北岸,让齐军无法过河。”石敢颇为自信道:“这样一个月下去,齐军无法进入关中,粮草必然告急,到时候敌军不战自乱,我们的大军也到了,便可趁势发动总攻,大获全胜!”
夜幕再次降临时,赵无咎便亲率五万大军出发,准备趁夜渡河。等人马到达河口时,方是二更天。
见那队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仿佛须臾便到,赵虎再也不顾得尊卑,背起赵无咎便跃身上岸。
小船分量一轻,陡然升起一截,旋即被激流裹着向下游漂去。赵虎刚要发作,却见船上已经仅剩他与赵无咎两人了,原来方才一阵乱砍乱杀,却将撑船的水手也砍到水里去了!
赵无咎身边的将官纷纷跳下船来,试图平息场中的混乱,组织部下迎敌。
但往常里恭谨无比的赵虎,却丝毫没有反应,赵无咎心中怪异,便让人绕去前面看看,却见他双目圆睁,七窍流血,早已气绝身亡!
两人赶紧出列,行礼大声道:“末将在!”
但这里是秦国而不是齐国,赵无咎不可能如在国内时一般,将大军调动的神不知鬼不觉。
是以天还不亮,秦雷便知道了齐军的动向。看完了情报,他打个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道:“洗脸穿衣,再把人找来开个会吧。”
发现被秦雷料了先机,赵无咎不由怒火中烧,大吼大叫道:“来了又怎样?我偏要过河!”他琢磨着对岸已经过去一半人马,只要今夜能站稳脚跟,便不算失败……
只听他暴喝一声,咬碎一口钢牙,便将两条柱子般的长腿架住夹住船舵缓缓摇摆,一手奋力用篙撑船,另一手还举着那尸身鞍遮护着赵无咎。
伯赏赛阳杀得兴起,面前竟无一合之敌!看主将如此勇猛,骑兵大受鼓舞,一齐呐喊着冲杀过来,势猛绝伦!转眼便洞穿了齐军的左军、又把赵无咎的中军击溃!
“是!”石敢沉声应下,依命传达去了。
只见一万精骑,在一名手持狼牙棒的白袍骁将率领下,虎入羊群一般杀入齐军阵中,转眼便冲开一道大口子!
“很好!”秦雷欣喜道:“出乎意料的好,”说着上下端详石敢道:“不能老在我身边转悠了,太浪费了!”
不知从何处爆发的潜能,赵虎竟然在身中十余箭的情况下,将小船驶到了河对岸。
“但讲无妨。”赵无咎微微笑道。
一时间强弩纷纷,矢如雨急。
便丹田蕴力,背着赵无咎跳上一艘小船……他不是不想上大船,无奈身负一百五十多斤的分量,根本跳不上去。
赵虎怕公爷被伤到,单手操起一具尸体挡住箭矢。光忙着挡箭,一时忘了撑船,竹篙深深插在水中,把个小船却带着在水中转圈。
“属下就是纸上谈兵,王爷可别高估了我。”石敢谦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