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种所谓“理智”的将领,定然不会选择出战,但秦雷还做不到那么“理智”。若是看着同胞惨遭奸污蹂躏,还无动于衷的话,别说兵士们不答应,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组织敢死队!”秦雷又下令道。
“家中独子者,不准去;父子、兄弟俱在城中者,不可同去。”秦雷面色沉肃道:“还有……夏遂大侠,孤希望你们能多出些力!”
武之隆轻声道:“恩师有些高看他了吧?”
“是!”牛校尉赶紧下城组织民夫去了。
话没说完,便被夏遂阳伸手卡住了脖子,把后半截堵在肺里。
“敢不效死?”夏遂阳双手抱拳,便“蹬蹬蹬”下了楼,召集不当值的千牛高手去了。
骑兵们娴熟的轻拨马头,队伍便划道优美的弧线,绕过地上的可怜女子,朝着跑出没几步的直直杀过去,转眼便靠了上去。
“没有。”回望一下雄伟的关城,赵无咎苍声道:“弱冠之年时的赵无咎,尚不配给他提鞋!”说着便自嘲的笑笑道:“要不怎么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呢?”
只见不知何时,城头竖起了三根数丈高的旗杆,旗杆上吊死鬼般的挂着三个五花大绑之人,每人的脚下,还另有巨大的白色旗面,上面写着斗大的黑字!
军官其实识字也不多,但与一群文盲相比,总是有些优越感,自然十分爱现,清清嗓子道:“左边那个写的是……”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百胜军副统领赵无病……”
武之隆深以为然,颔首道:“观城中秦军行事,与那成亲王在我国所为异曲同工,都是那么的不按章程,不讲道理,却又让人左右为难啊……”
就是因为秦雷给这支军队灌输了灵魂——保家卫国,英魂常在!
一阵刺骨的寒风,送来城外凄婉欲绝的声音,秦雷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断,他咬牙沉声道:“牛校尉,火速将那个门清理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赵虎回来了,看他一脸严峻的表情,赵无咎便知道了结果,长叹一声道:“三个笨蛋啊……原本以为只有我们捏住秦国的卵蛋,没想到他们也攥住了老夫的……”
“难道是虚张声势?”待要信吧,却有些不甘;待要不信,却又怕是真的,实在是纠结啊!
秦雷深知,一支极度愤怒的军队是极度危险的,如果不使其正确的发泄出来,就会反噬于自己!所以在慎重权衡了有形与无形两方面损失后,秦雷决定,接受前者!
观众不专心,让混战的双方也兴致大减,趁着一个错身,两军便各自分开,隔着十几丈,警惕地望着对方。间或也偷瞄一下城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吸引眼球的事情。
赵无咎也看到了城头的东西,但距离远了些,看不清旗面上的大字,反正左右无事,便上马出营,想凑近些看看。
这次回来的时间少短些,赵虎便带来了秦雷的答复:“可以。”以及已经瘦成柴火棍的赵无病先生。
“撤军!”看一眼不成人形的二弟,赵无咎粗声下令,便闷头与武之隆并骑回营。
那些女人年龄各异,十几岁从到四五十都有;原先的地位也大有不同,既有身穿襦裙的富家千金,也有粗布棉裙的贫寒女子。但在此刻,她们的脸上都满是惊恐、绝望之色。她们的身份,都叫做俘虏。
大门隆隆打开,五千铁骑奔腾而出,怒火燎原!
为了能让城上人看得清楚,齐军靠得十分之近,仅在城外五百丈的地方。此时完事的多半困乏,卧于地上,但还有刚刚排上号的,在继续着奸淫|兽行。
“告诉秦雷,先放一个。”既然判断城上是秦雨田,赵无咎也就收起了无赖手段,沉声道:“我就放他的五千骑兵回去。”
但城楼的大门紧闭着,许久都没有一点动静。
百胜骑军不由议论纷纷,都道:“秦军要使妖法吗?”便问识字的军官道:“大人唉,那都写着什么?”
感叹一阵,赵无咎突然紧紧盯着城头道:“秦雨田!一定是秦雨田!”
刚出营寨,便碰上那报信的小校,只见他翻身下马,伏跪在地道:“大帅,秦军把二爷、三爷还有辛军门挂起来了!”
“是!”赵虎沉声应道:“可是要哪一个?”
就在这时,房门忽得一声被推开了。面色铁青的成亲王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
同仇敌忾的官兵民夫,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仅仅一刻钟时间,民夫便将右侧城门清理出来,加入敢死队的官兵也整装待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城中顿时变得忙碌起来,民夫迅速搬开堵住城门的大梁、石块,军官按照要求清点出敢死队,士兵开始给战马挂甲……
“秦军说,自古都是先停战、后谈判。”赵虎鹦鹉学舌道:“所以他们要求双方各自回营,再派出正式代表,讨论相关事宜。”
“众位听着,我等且与敌军厮杀,王爷自有妙计搭救!”勾忌厉声喝道,说完就一马当先,朝齐国的轻骑杀了过去。
第四天一早,齐军又押送着一群百姓来到关前。
秦军展开了疯狂的追击,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将两千多齐军一扫而光,只留下一地扭曲的半裸尸身,任由后人唾弃!
说完脸就绿了,失声叫道:“怎么会是二爷?”再看另外两个旗面上,分别写道“辅国上将军辛稼奘”、“骠骑上将军赵无伤”!
“球!”赵无咎愤愤骂道:“拿老子当傻子耍了?”别忘了场上现在是个什么局面,要是听了秦雷的,还没谈判就得先把那五千骑兵放了,想得美!
女俘虏的命运向来要比男性的悲惨许多,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武之隆难以置信地望着百胜公,他想象不到,“秦雨田”三个字,竟有如许杀伤力,让向来自信满满的恩师,变得如此失落。不由颤声道:“恩师,您是一军统帅,可一定要挺住啊……”
恼火的看他一眼,赵无咎心道:“你到底是哪边的?”转而沉声问道:“他们有什么要求?”
环视下战场四周,勾忌知道不能向前硬冲,便打个响亮的唿哨,率先拨转了马头。众官兵杀一阵已经解了气,自然不会再呈匹夫之勇,纷纷跟着拨转马头,将大队回转。
但见齐军将秦国妇女挟持至关前平地之上,便几个按住一个,禽兽般的撕扯衣衫,毫无人道的奸淫起来……
见自己的恩师情绪低沉,武之隆赶紧劝慰道:“既然是秦雨田,那就更好办了,我们只要拿昭武帝要挟,害怕他不就范?”
“不大可能。”武之隆赶紧答道:“昨天的确切消息,十八盘确实是炸了。”
一千五百名黑甲骑兵打头,五千秦军风驰电掣的杀了过来,转眼便冲到了百丈开外。
关城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官兵们已经察觉了齐军的意图……
场面惨不忍睹、景象惨不忍述……
将士们一听王爷有法子解围,不由士气大振,紧紧跟着冲了上去。很快便与齐国的草原骑兵缠斗在一齐。
“赵无病。”赵无咎沉声道:“别的他也不会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