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步履沉重的踏入静悄悄的院子，见房里有灯光，一下子睡意全消，便挥退伺候的宫人，心儿怦怦跳着推开房门。
即使是面对与自己长得最像的儿子，昭武皇帝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微笑。仿佛只有昨日的永福能让他面上的寒冰解冻一般。
……
昭武皇帝“哦”一声，“这件事啊。”他沉吟道：“确实不能再拖了。”
秦雷嘿嘿直笑，也不分辩。他坚持认为这是首淫诗。
昭武帝点点头道：“那下去吧。”
不知为什么，秦雷总感觉这首诗淫淫|色|色的，他强忍住笑，嘿嘿道：“想不到二哥还吟得一首好诗。这首诗蛮香艳的，我喜欢的紧。”
太子没好气的哼道：“觉得对胃口就拿回去裱着吧。还有这个。”从袖中掏出一个折子扔给秦雷。
马车上，一个胡子拉茬的落拓文生正在朝他微笑。
太子垂首道：“这件事情相府管不了。”
几个人说笑间，马车行到一处庭院，直接开进去，停在一个水榭边。
太子凝神静气，笔走龙蛇间，依然法度严谨，深沉内敛。少顷，二十八个平正中见险绝，规矩中见飘逸的大字跃然纸上，太子搁下笔，活动下手腕，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笔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昭武帝右手一挥，道：“不必考虑了，你把这个给他拿回去吧。”说着，边上的老太监从御案上的镇纸下取出一个折子，双手奉给太子。
昭武帝看了看太子，轻声道：“听说你们走的很近？”
……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灯下，一个体态修长的美丽女子坐在那张床上。一见有人进来，她连忙起身，待看清来人后，便婷婷袅袅的跪下，轻声细语道：“奴婢若兰，恭迎殿下。”声音柔和悦耳，好似春风拂面。
秦雷接过，打开一看，乃是皇帝的敕书，比圣旨废话少得多。“今令五皇子雷随户部左侍郎钱惟庸学习。钦此。”上面盖着皇帝行玺。
……
太子却不以为意，他早已习惯昭武皇帝的性子。今日一早，他便进宫面圣，将自己监国九个月来发生的大事小情拣写重要的报与昭武。
秦雷张张嘴，谢过太子。兄弟两人又说了会话，秦雷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却没有进屋，而是直接从后门出了东宫，上了等在门口的马车。
秦雷见是昨天的女孩，点头道：“恩，你叫若言吧？”
馆陶翻翻眼皮，冷哼道：“一身铜臭沈财主。”
太子强打精神草草吃几口，便起身去书房了。
等有些魂不守舍的太子回到东宫，见到神清气爽的秦雷时，已是午膳时间。
一进门，便见太子正在写字，他屏住呼吸站在一边，静静的欣赏太子的大作。
太子越说越没劲，也就越说越简短。本来要两个时辰才说完的事情，他竟然半个多时辰便汇报完毕。等他住嘴后半天，昭武帝才把眼睛从奏章中移开，望向他道：“说完了？”
秦雷好歹在这住过八天，对王公贵族的腐败生活已经不再陌生。他随着若兰转到隔壁的厢房。厢房中有个小浴池，几个宫女正在调试水温。见了秦雷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娇声道：“参见殿下。”
太子面色不变，点头道：“儿臣与五弟确实投缘，因而走的近些。”
太子坐下喝口茶，笑道：“哪有那么简单？这是叫你跟户部的官员学习，要想正式派差事怎么也得半年以后吧。”
昭武帝讥笑道：“还有需要朕拿章程的？相府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