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恭声道：“说完了。”
“关于五弟的差事……”太子抬起头，双眼放射着坚定的光。他清声道：“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三人下来，秦雷看这冬日的庭院一片银装素裹，如玉宇琼楼，瑶池仙境一般。一问，才知道是沈家赐给沈洛的外宅。联想起太子爷送给自己的小宅子，秦雷心中一片凄凉。
秦雷上车后，朝文生轻捣一拳，笑道：“你就不能打扮的利索点？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文生本来想调笑他的话被生生憋回去，闷头半天才抬头戏谑地笑道：“小生不相信全天下就没有喜欢咱这种沧桑感觉的。”
善解人意的太子没有让疲累欲死的秦雷一起用膳，而是打发他早早回书香阁歇息了。
大部分事情早就通过奏章传与昭武帝知道了，所以昭武帝一边听着，一边还在翻阅昨日相府传来的奏本。
三人沿着石桥走到湖中的水榭里，这是个完全封闭的小厅，墙角还有精美的炭盆点着，温暖如春。
若兰把衣物放到柜子里，然后对秦雷福了福道：“殿下，该洗漱了。”
原来不是念瑶。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他依然有些失望。秦雷轻声道：“起来吧。”然后径直走进里间，这次他不会上错床了。
正在舒服泡澡的秦雷不知道，在内宫御书房内，正在进行一场事关他命运的对话。谈话的是太子和昭武皇帝这对大秦第一父子。
大秦皇子一般十六岁会得到一份差事历练历练，好为十八岁封王做准备。
秦雷虽不会欣赏，却也感到这字写得极好，于是拍手凑趣道：“好字好字。”然后念道：
太子笑骂道：“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这是韦应物所做，胸襟恬淡，情怀忧伤。从哪里来的香艳？”他本来心情郁结，才写下了这首颇有些幽怨的小诗。被秦雷一搅，那种伤古怀今的感觉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
四周的宫女太监傻傻地看着依旧在慢条斯理享受美食的秦雷，终于把秦雷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推下碗筷，擦擦嘴，也跟着去了书房。
太子对皇帝的冷淡有些失望，他沉吟一下拱手道：“启禀父皇，还有一件事需要父皇拿出个章程来。”
厅中央有一桌酒席。八个清淡小菜，一壶老酒还在热水里温着。
“去吧。”
秦雷奇怪道“昨日不是叫我考虑两天，怎么今日就派上差事了？”
湖面上已经结了冰，厚厚的白雪覆盖在上面。让石桥上的人有在天上行走的感觉。
“什么事？”
太子浑身一颤，点头道：“儿臣明白。”
秦雷点点头，对若兰吩咐道：“吩咐她们不必多礼，过得去就可以了。”若兰点点头，开始为秦雷解衣。
等到秦雷跟着太子走完整套迎接皇帝的流程后，天已经擦黑了。
秦雷睡得很沉，没有做梦。日上三竿才自然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的外衫鞋袜都被除去，身上也盖着温暖的锦被。他晃晃脑袋，记得昨日自己进屋后倒头便睡，并未脱鞋，也没有盖被。
“奴婢若兰。”
昭武帝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反问道“那你想让他干什么？”
太子接过，装入袖中。便谢恩退下。他刚转身，背后传来皇帝冰冷的声音：“以后对如娘娘要尊敬，知道吗？”
两人的对话，让一边的沈洛那张保养很好的脸笑出了褶子，他调笑道：“我说馆陶，同样是不修边幅，有钱人才能叫沧桑，你这叫——落魄。”
太子想起秦雷昨日的表态，恭敬道：“昨日儿臣问过五弟，他想考虑考虑。儿臣也认为该给他几天时间。”
他掀开被子翻身起来，声音惊动了外间。一个鹅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柔声道：“殿下，您醒了。”说着便抱着一摞衣物进来。
见秦雷有些失望，太子安慰道：“不过按照惯例，跟在哪学习，一般就会派在哪。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