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笑道:“道光年间的窖藏,我也是偶尔搞到四坛,可谓可遇不可求,放在窖里,酒香四溢,其他藏酒都要增一分香。要不是顾书记过来,这坛酒还真不会拿出来宴客,这算喝要经过勾兑才能喝。现在分给顾书记两坛,估计姥爷这辈子都不舍得喝剩下的一坛。”
“难道还有妖怪了?”陈建军疑惑的走过去,回来时,失神落魄,踩了一粒石子,差点栽一跤,旁边有人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听见,心事重重的走到陈建国、陈卫红边上,声音都有些抖:“我说这些款儿、腕儿,怎么可能不请而到呢?”
陈然挥了挥手:“你去招待外面的人去,这里不用你添乱!”
将陈建军拖到一边,陈建国倒不晓要说什么,嘴辱嗫嚅了几下,丢了眼色给卫红:“老四,还是你来说。”
“嗯,我让人偷偷的搞过检测,每平方米的成本不会超过四百元。”林泉点点头。
不过林泉倒没有太大愤恨,受这次事件的影响,市场上大量的抛售静海建总的股票,给联投偷偷摸摸的大规模吸纳创造了条件。
林泉想到这里,也担心起方楠的感受,毕竟小姨陈卫红的那些话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陈建国三兄妹,属于这么一种人,你打他骂他,他倒是不难受,你要是不答理他,他就更忐忑不安了。陈建国给林泉的话挤兑出来,心窝里仿佛塞了一千只白蚁,挠他的心窝子,坐立不安,又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又做错什么事惹得林铭达家人不快。
“也不能算少,上次小仨出车祸,我还托人送过去二百块钱呢,你跟二哥倒是没表示,怎么回事?”
依照惯例,股价转让都以前二十个交易日的加权平均股价转让。股价在高位运行,国资委却以低价转让,无疑将出卖国有资产的把柄送到张权、陈明行手里去。
林泉受了点恶气,见陈建国僵在那里,冷淡的说:“大舅要我给你让座呢?”抱起坐在膝盖上的小思雨,就要站起来。
赵增没有问这四坛钱是多少钱搞来的,想必代价惊人,茅台八十年窖藏勾兑的精品酒就要上万,道光年间的窖藏,大概是嗜酒人梦寐以求的珍宝。难怪酒放后备箱里,顾宪章坐车里,还不放心的下来看了两回,要真打破一瓶,连死的心都有。
亚东新城是丽景集团开发的经济适用房,但是年中交房时,出现大面积开裂与渗漏,承压结构远远达不到标准,也就是说,亚东新城建成就成了危房。拆迁户自然不愿意住进这样的房子里去,张权如今行事不像以前那么蛮横,但在他与陈明行的斡旋之下,作为施工承建方的静海建总主动承担下这次责任,而真正获益的丽景集团却安然脱身。不管亚东新城的质量问题如何收场,静海建总都要承担巨额损失。
不管怎么说,都是陈家的人,看到陈建国在外人面前出丑,林泉心里轻叹了一声。林铭达伸脚踢了他一下,林泉凛然一醒,抬头见姥爷陈然眼睛里蒙着一层淡淡的阴翳。林泉倒为自己的不冷静后悔了,要真让姥爷不能开开心心的过寿辰,真是罪过大了,不正是大舅、二舅、小姨他们不争气,姥爷才将希望寄托到自己身上来的吗?
林泉笑笑,00601新股上市价是十五点七元,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迅速攀到三十七点八元,之后就陷入漫无边际的阴跌,这个过程之后,在张权的直接干预下,不停的向特定对象增发新股,总股数由最初的两亿,一直增加到十一亿。静海建总的假账再也做不下去,连续三年亏损,给标上st退市警告,现在的股价在一点三到一点六元左右徘徊着。相对国有股,那些无知又无辜的股民被打劫得更多,复权之后,损失超过五十亿。
“什么事?”陈建军诧讶的看着他们两人,“你们都怎么了,好像给别人打了一记闷棍?”
林泉说道:“耿叔叔,我不瞒你,我手里的资金现在勉强够用,但是只要收购计划一公开,这点资金就远远不够。丽景是静海建总的大股东,收购计划不可能绕过他们。到时,丽景启动毒丸计划,我该如何应对?丽景可以宣布对静海建总的重组计划,在二级市场扫进股票,一是争夺控股权,更重要的是将股价抬高,让我的收购计划流产。当前股价是136元,如果股价涨高一倍,国资委还能以136元的价格将股权卖给我吗?”
陈卫红张着嘴半天忘了合上,脸色灰败,仿佛让陈建国的一句话戳破她盛气凌人的气势。
“我说啥?”陈卫红声音有些走样,“我还没有搞清状况呢。”
耿一民拿着牌,半天没有洗牌,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林泉:“亚东新城的事情,你知道吧?”
陈建国尴尬的站在门口,进,进不得,退,又不甘心,苦着脸,陈然的话再重点,他都能当场哭出来。
“你看到什么了?”陈建国问。
林泉看见四姨陈卫红站在门口,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后宅院里,偏厅里摆开四桌,刘华东、徐建、骆益同、朱云天四人一桌,姜志明、陈而立、柳叶天、司伟庆四人一桌,柳叶天那桌各人面前堆着钱,刘华东那桌每人面前都精光的,赵增好奇的说:“大富豪打牌都不带钱?”
“给我点时间,我已经在二级市级吸纳静海建总的股票,大概还需要四到六个月的时间,才能吸纳足够多的股票,当然,我不认为收购静海建总是惟一的办法。就算丽景清偿十九个亿的占款,但是其他转移的资产呢?总得让他们一点点的吐出来才行。”
陈建国仗着他跟耿一民有几面之缘,端着酒杯进去敬酒。
“徐建给老爷子敬酒去,敬到的林铭达跟前,死活按着不肯让林铭达站起来应啊!”
“不可能吧?”陈卫红安慰自己,“小仨屁大的人,连个正经的女朋友都没有,能整多大的事?”
看着林泉逃得比兔子还快,屋子里的四人哈哈大笑。见耿一民郑重其事提出来,林铭达问赵增:“通南有什么事情?”
“小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