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风景我就去,其他的……我酒好像喝了有点多,头有些晕,去休息一会儿,姥爷,你来打牌吧。”
“怎么了,怎么了?”陈建军嚷嚷着,“你家小晋的领导,金彰金局长,我给请来了,你倒躲起来了,我刚帮你陪了三杯酒。”
“你的意思?”
“国资委转让的那部分股票权不够用?”
“不,不……”陈建国见林泉真要站起来,心慌手乱,酒杯里的酒都泼出大半,“好久没跟三妹夫喝酒了,过来碰一个。”没敢抬头看人,慌忙将酒怀里的残酒喝光,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陈卫红记性当然不会坏到将刚才的事忘记,也不会将林泉刚才盛怒的眼神忘掉,心里更是忐忑,脸色铁青,手指梢都禁不住微微发抖。俩人顾不上招待客人,低头往外走,碰上端着酒杯走过来的老二陈建军,一左一右挟着他的胳膊,就往院落里拖。
林泉笑了笑,说道:“要不喊上我爸,我、耿叔叔、还有赵增哥,四人打牌就没谁让谁的,姥爷打牌太慢,不然让他来也合适。”
见耿一民进来,大家都站起来让他上桌打牌,耿一民笑道:“你们有谁敢赢我的钱?”
陈建国站在门口,看见顾宪章站起跟林铭达握手,整个人都傻在那里,有些发木,不知道是进去还是退出来。
四人到正厅,陈建国要跟着进去,陈然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耿一民等人回到老宅,那正厅还萦绕着酒香,赵增问林泉:“单独拿出来的那坛酒是什么酒,我也算喝过少好酒,都不及这酒香醇。”
但是真正的身临其境,林泉心里的担忧却少了一些。今天无疑是耿系势力的大示威,以张权官本位的思想,只怕会更加防备耿一民从官场的规则下手,毕竟身为省委排名第三的顾宪章对耿系的支持,是张权最害怕的威胁。
陈建国内心煎熬,他与陈卫红站在院子里绝不好受,进,进不得,退,不晓得退到哪里去?过了许久,陈建国拍了拍大脚,说:“去找建军拿拿主意。”
“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明天年初七,我接老书记还有林老师一家到通南度几天假。”
耿一民点点头,说道:“你就用你的思路来办吧,你明天陪赵增去一下通南,那边的风景倒也不错的。”
“天星湖的徐建?”陈建军讶异的问,转头刚好瞥见徐建的那辆bmw760i,禁不住打一嘟嗦,忙拉建军、卫红到院子后面合计去,但是他们能合计什么呢,他们根本就不晓得为什么林铭达突然受到这么高的待遇,为什么林泉这个小辈人能挤到正座上去?
吃过中饭,歇了一会儿,顾宪章就告辞离开,林泉、耿一民等人车队送到出静海的高速路口,顾宪章不忙着回省城,要先回巩义的老家。
陈卫红见大哥支在门口:“怎么不进去?”探头看见林铭达、林泉坐在正厅里,嘴巴张了张,没发出什么声音,将陈建国拉出来,小声的问,“他们俩怎么坐到里面?”
耿一民伸出四根手指压在桌上:“星湖实业这次重组,骆益同向联合投资支付了这么多钱。这笔钱不用在静海,难道要用到别的地方去?”
“小仨教的那个班,一天都没停过,我明天还要在校值班,让小初、静怡、杨明他们陪着去玩玩。你们估计着小仨手里有多少资金,都一起来压榨他?”
天星湖在滨湖花园每平方米的建筑成本控制在六百五到七百之间,就算这样,经济适合房的利润也在20以上,丽景还真敢伸手要钱。
“林铭达与耿书记是同学,赵增得到耿书记的器重,多少跟林铭达有些关系,小仨好像跟省委顾副书记很熟,顾副书记这次下来,好像是冲小仨的面子来的……”
“不单单这样,丽景是静海建总的大股东,这些年来,静海建总给丽景占款以及抵押贷款,超过十九个亿,加上资产转移,丽景有一半以上的家底都是静海建总的,国有资本流失将近十个亿。”
陈建国舔了舔嘴唇,感觉有些苦,确实,感觉有些苦:“你到爸那个房间看一眼,你就明白了。”
林泉小声的说:“十万八万的,搬来搬去多累,旁边有人记点。”
林泉说道:“陈明行、张权不会坐看静海建总的控制权落到别人的手里,不然光是清偿占款与解除抵押贷款,丽景就要拿出十九个亿来,还有以前的陈年旧账,他们怎么会敢失去对静海建总的控制权?”
虽然说夜宴才是正宴,但是远不如午宴精彩,顾宪章的离开,张权、向义山、陈明行等人就没有必要留在老宅,脸色都相当差的离开了。林泉冷眼看在眼底,顾宪章的出席,确实出乎林泉的意料,内心也有些受宠若惊。也晓得顾宪章出席会再次惊动张权、陈明行等人,有点怕陈明行警觉之后,联投那边的动作可能藏不住。
“我们是不是跟三妹家来往太少了点?”
正厅的酒位有些乱,都是顾宪章点的人。陈建国这些年专营的眼光让他看出些门道来,众人之所以会聚集到这栋宅子里来,不是因为离任多年的陈然,而是那个他们一直漠视的林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