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金龙寺外不远的驰道上,十几名西凉骑兵,紧追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三位容貌清秀可人的佳人,此时被吓得芳心乱颤,嘤嘤直哭。
战马上,那十几名凶神恶煞的军士,正奋力直追,嘴里不时吆喝着,吹着口哨,发出阵阵怪叫。
为首的那位刀疤男不再顾忌她们的身份,即便他知道,她们之前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他已经破罐子破摔,誓要将马车上的佳人弄到手,再躲进山里当土匪。
只有这样,他和他麾下的骑卒们,才有一线生机。
形势越来越危机,两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大概是色心作祟,也可能是胸有成竹。刀疤男并没有用弓箭来对付她们,这也给了她们活着的机会。
“驾!!!”在王盛焦急地催促下,车夫不停地挥舞着马鞭。
当马车转过一片树林,王盛突然看到道路前方出现了一支军队。虽然并没有打出任何旗帜,但却阵容整齐、铠甲鲜明。
“那一定是洛阳城中的卫队。”她仿佛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救命!!将军救命!”王盛摘下一缕丝巾,一边挥舞,一边大声喊着,试着引起对方的注意。
那支军队,正是刘禅一行人。
“殿下!你看!”刘禅顺着伍孚指向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阵淡黄色的烟尘中,有一辆辎车正被十余名西凉骑兵追逐着。
“是否要去营救?”伍孚向弘农王请示道。“要干掉这十几名西凉骑兵,势必会折损士卒。”
“未必!”刘禅对自己的箭术颇有信心。“听闻德瑜箭法了得,今日可敢与本王比试一下?”
刘禅年少时练过很长时间的箭术,加上他如今更为敏锐的感知能力,简直是如虎添翼。虽比不上神射手,却也比一般将领要厉害。
“求之不得!”说起比箭,他伍孚可没怕过谁!
不过,刘禅还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不损伤一兵一卒,就吃掉这十几名西凉骑兵。“那可是整整十六匹战马!能值不少钱!”
“请殿下先选一边!”
“殿下!不可!”孔融拱手反驳道:“把性命当做儿戏,非仁者所为!”
“文举所言差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殿下!速战速决吧!对方也有弓箭。”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伍孚看到了对方背后的弓弦。
“那只能改日再比了!”刘禅略有一丝遗憾。
刀疤男此时也看到了刘禅一行人,只是看他们的装束中,有几名西凉军,也就没有认真防备。
更何况女人、财货唾手可得,又岂能让与别人。
“起弓,射击!”
伍孚身为越骑校尉,其麾下士卒也都是弓马娴熟之人。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十道箭矢如闪电般射出。
“嗖!”
几道箭矢射中了左翼的骑卒们,紧接着又有几枚箭矢穿透了他们的躯体、坐骑。战马轰然倒地,同时也将背上的骑卒们给带了下来。
“不好!有敌袭!”追在最前面的刀疤男最先意识到有人偷袭。
当他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呆了,天空中有数十道箭矢正朝他们飞来。
“嗖!嗖!”又是几道箭矢命中,四名骑卒应声摔下马来。
“嗖嗖!嗖嗖!”更多的骑卒因此而丧命,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击。
“快撤!”刀疤男见情况不妙,召集那些还活着的兄弟,准备立刻逃离。
对面人多势众,他们毫无胜算。
只是他搞不明白为何同属西凉军,对方要偷袭他们。
“哼!等我逃回洛阳城!定要到将军面前状告他们!”
“不行!洛阳不能回了!”
刀疤男想到他很可能杀了太尉府的奴仆,又留下了活口,如果再回洛阳,那很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又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想跑?这可不行!”刘禅心里嘀咕着。
刚才因为前方马车阻挡了视线,导致他并不能第一时间瞄准为首的那一名刀疤男。
而刀疤男这勒马回身的停顿,恰好把自己暴露了出来。
“去!”刘禅拉满弓箭,瞄着刀疤男的后脑勺,同时射出两道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