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北宫之间的大道,太宽阔,无法设置障碍,只能放弃。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在金市执行计划。
“奉太尉手令,搜查叛党余孽!”孔融手举令牌,大声喊道。
“什长!”
“卑职在!”
“带领士卒守住各街市路口,不得放过任何人!”
“其余人跟我搜查叛党余孽!”到了金市路口,伍孚依计,如此安排道。
经过一夜的讨论,拦截任务有了些许调整,原计划让孔融实施拦截,伍孚怕他是一介文士,远不是西凉军的对手,便决定亲自下场。
“跟我来!”孔融、伍孚领着剩余的步卒,进了一间大院,只留骑兵在外面巡逻,假装搜查。
大院内,气氛肃穆而庄重。
孔融与伍孚并肩而立,他们俩将计划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十分详细地跟士卒们说了。他们这次从北军中带出来的人马不多,却都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亲信。
孔融又拿出了弘农王的血书,传给每一个人看。那斑驳模糊的血红色字迹,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一种悲壮。
最后,士卒们血气上涌,统一了思想,纷纷表示心甘情愿跟孔融、伍孚干一票大的。
“他们来了!”何子萧推门入院,提醒道。
“歌姬和鸩酒是否安排到位?”
“已准备就绪!”何子萧昨晚连夜回禀史子眇等人,告知了今天的行动计划。
永安宫不大,只有一道宫门,所以不需要太多看守的士卒,其中十人巡逻小队两支,城门守卫八人,共计二十八人,由一位百夫长带领。
今日领头的百夫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西北汉子,名叫赵多,其体型高大,看起来颇为勇猛。
只见他骑着一匹棕色战马,领着二十八名西凉士卒,一路朝金市走来。
“吁!!前方街道因何事阻碍?”赵多勒马,指着一名路人问道。
“听闻北军士卒,在前方搜查叛党余孽!”路人答道,适才他准备前往集市,却同样被拦截于此。
“且随我前去看看!”赵多吆喝着西凉士卒们,向街道路口走去。
伍孚立在路口,看到赵多等人靠近,迎过来拱手说道:“军侯稍候!我等奉太尉手令,在此搜查叛党余孽!”
听说是太尉董卓,赵多顿时客气了几分,他翻身下马,拱手回礼道:“我等奉命去永安宫换防,还望通融一二!”
伍孚心里暗道,等的就是你们,但口中却大声说道:“军侯见谅,太尉再三叮嘱,不能放过任何人。”
“军侯不如先进院内歇息片刻如何,此处正是烟花之地,我请军侯享乐一番,就当赔礼了”伍孚笑着说道。
同为莽夫的伍孚让赵多心中多了些许亲切,加上他身上的印绶,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小官。
但赵多心中依旧很是犹豫。他的任务是董卓钦点的,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上面怪罪下来,他肯定会受到严厉惩罚的。
见赵多不答,伍孚倒也不好再强求,以免自乱阵脚,令对方产生怀疑。他假装继续巡查,趁机让人传信院落中的鼓手、乐师,命令他们加大乐器的声音。
顿时靡靡之音,从院内传来,弄得赵多心里痒痒的,有些按耐不住。
伍孚趁机向前,找赵多攀谈起来:“我听人说,驻守永安宫如今竟是西凉军中最苦的差事!”
“可不是嘛!”赵多心有同感。
其他的西凉士卒都跟着统领在洛阳城中收割富商,赚得那是盆满钵满。唯有他们这些驻守永安宫的士卒,不敢离岗半步,自然也就捞不到半点油水。
更不幸的是,前几日,赵多与士卒们赌钱,输了个精光。他原计划的烟花之旅,也就泡汤了。
“如今太尉权倾朝野,哪个不怕咱们!何况一个小小的永安宫呢?”伍孚旁敲侧击地感慨道。
赵多一听,暗道:“是这个道理啊!永安宫住的也就是一对孤儿寡母,还有一群宫女太监,他何苦要那么认真呢?”
“长官高见!”
伍孚见赵多动心了,便再次劝说道:“如此立于街头,很是无聊,军侯不如随我一起进院内歇息片刻,如何?”
“若有怪罪,我定当替你在牛将军面前美言几句!”伍孚搬出他们的统领——牛辅,以此来消除赵多的顾虑。
见伍孚如此热情,赵多不便再此拒绝。要是他再拒绝,那就是不给长官面子了。与其得罪长官,何不顺水推舟享乐一番呢?
“你们列队在院外等候!”赵多对下属们如此吩咐道。
“来来来!”伍孚跟赵多勾着肩,搭着背,往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