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出大事了!家主要赶她下山!”
钟明奇很焦急,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跳起来。
但是程念有些没能明白,问“什么叫赶下山?”
他们这里全是平原,哪有山?赶下山是什么意思?
而且家主要赶棉棉下山,喊她又有什么用?
她疑惑的实在是太多,但是面前的西瓜头少年已经急躁的没空解释,拉着程念往前跑边说
“来不及了小念姐,你先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夜已经很深,风雨欲来的动静将一丛丛往院子深处延伸的竹林树木左右摇摆。
而两人穿廊过洞,在明亮的灯火里火急火燎窜进了议事厅。
此时门里门外都站满了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层又一层,许多都是程念还没见过的生面孔。
她被钟明奇拽着从人群中间穿梭,一路上听了不少窃窃私语。
“这么大动静,家主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是认真的,自从十五年前那一次大战,使用禁术就是整个玄门最大的忌讳!”
“但棉棉情有可原啊,而且用的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禁术”
“就是啊,只要不产生恶劣后果,也没什么问题吧”
“你们几个小声点,还有外人在呢!”
最后一句是个国字脸的女青年,目测和程念差不多大,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回头朝着程念那边使了个眼色,然后低声教训剩下的几个少年
“早就三令五申不允许使用,万一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还怎么管理其他人?你们啊”
她说着,手一一指过眼前的几个人。
最开始开口的少年撇撇嘴,不甘不愿的低声说“知道了,三师傅”
被团团围论的屋子大门敞开,外面人很多,但里面没几个人。
钟明毓背着手站在最前面,棉棉低着头站在她对面。
而除了钟明毓以外,屋子里立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笑起来有酒窝的大师傅,另外两个一女一男,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左右,应该是钟家德高望重的长辈一类。
“钟棉玲”
大师傅身边有个戴着眼镜的国字脸女士,高高盘着头发,眼神犀利表情严肃。
像电视剧里某些教学严谨,作风更严谨的老师。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血符这种禁术使用方式的?和谁学的?还有没有学别的?以前有没有使用过?”
血符?什么血符?程念略微思忖,难道就是在李粟丽家画的那个?
那是禁术啊?怪不得,血滴进去以后整盘朱砂都变得怪怪的,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氛。
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棉棉画了血符?
这件事一共就在场的三个人知道,中间只有棉棉一个人回来过,就算是划伤了手只要不说就没人会知道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她自己说的?还是李粟丽说了?
程念满脑子疑问,但此时没人有空回答她。
国字脸女士问了很多,棉棉一句都没回答,就低头扣手。
只不过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让在场的其他人也有些不满。
比如她身边有个大肚子长得像弥勒佛的胖大叔,他就笑呵呵的插了嘴
“她三姑姑,别这么凶,咱棉棉还小呢”
“小什么”国字脸三婶横了弥勒佛一眼,眼镜片都在反光
“她都十六了!再过两年满了十八岁就可以独自出任务而不是只观察临摹了!
还小,小四,就你一天到晚惯孩子,她现在都会用血符这种禁术了以后还得了,还不得和她爸一样……”
她爸一样?程念眼皮一跳,她只听二叔母提过一嘴,说棉棉父母去世的早,但究竟是怎么去世的,她也不知道。
这么听来,难道棉棉父母也和血符之类的禁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