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为什么寒时的态度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如果不是从徐婉晴那里听到过事实,他真要以为她就是个理智又薄情的女人了。
丁玖玖话声被对面那人的笑拦得一停。
丁玖玖目光一黯。
黑瞳微熠。
寒时唇角微勾,“既然你信了,那我们——”
温润在外,刀尖向内;把自己戳得鲜血淋漓,还要跟他虚饰太平。
“……”
丁玖玖想得宿醉的头越发疼,也没有想到什么方法。
“如果我碰过任何一个,”寒时突然稍退开些,语气发凉,“那就让我在回程的路上车辆失事,顺着这里随便哪座山崖翻下去,粉身碎骨,死无葬身——”
丁玖玖:“……”
“……”
丁玖玖第一次发现,酒后断片这个事情的可怕程度。
她咬了咬牙,绷住脸,“我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现在说什么负责不负责……你觉得合适吗?”
丁玖玖指了指自己,懵然地问:“我负责?”
——
“……我信,”丁玖玖恼然望着他,“所以你别再说了。”
门外那人,显然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山区里的自己面前?
譬如,无论是从直觉上还是身体没有太多异样的感觉上,她都认为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今跟他说话,她好像只剩下被牵着走的份了。
一声哑笑吻过她的耳垂:
“……”
丁玖玖轻抖了下。
寒时眨了下眼,重复一遍,“我没有新的生活。——没了你,我不可能有生活。”
“那我做小,行不行?”
“你笑什么……?”
“说说计划吧,你准备怎么负责?”
他抬手扶在女孩儿耳朵边的墙壁上,手肘屈起,向前压身。
女孩儿的脸色已经闷得通红,一双杏眼里慌得理智全无,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做了什么”的茫然和无辜。
“所以我们最应当做的就是保持距——”
跟着她有些恼,但更多涌上心头的却是不解。
虽然外套现在已经在地上那片狼藉里了,但身上的睡衣睡裤似乎都没什么被动过的痕迹。
丁玖玖:“???”
停了一下,他嗤笑,“我没有。”
那么会是为了报复她么……
“可是我有我的生活。”
丁玖玖一噎,“我觉得我们并没有……”话没等说完,女孩儿脸先红透了。
为什么又绕回来了。
在满是水蒸气以及和那人身上清香相近的暧昧气息里,丁玖玖抱着墙角轻度撞了十来回,才总算让自己从面红耳赤的状态里降下温。
“成年人,理智思考,……就可以睡了不负责了吗?”
然后她才重新抬头,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冷——
再加上这人对自己的亲密永远不以为耻的态度……
寒时面上笑意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