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努力勾着嘴角对面前的男生笑——
此时两人身周，只有顺着旁边磨砂玻璃里透出来的、来自走廊的微光。
丁玖玖重复了一遍，轻吸了口气，压住了声音里的哽咽。
且不说那几乎没断过地送进来的果盘点心和各种酒饮，单是临近散场，之前在楼下服务台刁难过他们的几个服务生，最后齐齐进来鞠躬道歉的场面，就让多数学生懵在了原地。
拉近的呼吸间，暧昧在黑暗里发酵。
寒时伸手将她拉回了旁边的包间里，然后用力甩上了门。
团支书激动得脸通红，喷着唾沫——
“因为……我永远不能像你一样无所顾忌。”
“老方啊……老方呢……”
丁玖玖仰起头，放松身体靠在墙壁上，眼睛里亮晶晶地闪着什么。
抬起头与寒时对视了下，她本能地躲开了目光——
这一晚上，店里服务之周到，让班里的学生们都有些受宠若惊。
那中年经理有点意外地看了丁玖玖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借着这机会反向那些服务生教训逞威。
包间里的灯在寒时关门后，便被他直接按掉了。
“你是不是在想他的话——你觉得我们也是那样的么？你是不是……又想躲开我？”
他勾着女孩儿的后腰，慢慢俯身下去，却只贴在她的耳尖上——
“你刚刚在想什么？”
“今天多……多亏你们了……啊……”
这还是这位团支书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虽然是醉话。
泪水渍湿了寒时身上的衬衫。
“那现在，别哭了。”寒时抱着她叹气，“你再哭下去，我要先疯了。”
等好不容易遣散了来致歉的服务生，他们最后一点玩性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但他人精似的，即便是意料之外也很快就遮掩过去，笑容满脸——
“几位请跟我来。”
“像我的妈妈，她前半生除了贫穷什么都没有，所以尊严已经是她最后一点东西了。我没法想象——我没办法……想象……”
“我们只是来班聚的普通学生，您不用这么客气，按照正常流程处理就可以了。”
丁玖玖微皱起眉。
“你不要去想这些，你只要站在我身旁就够了——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你、我会挡住一切的。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输了，那你也答应我——到了那时候，你要告诉我是我没用、是我保护不好你了，到了那时候你再离开，好么？”
都是活了二十多年，也都是头一回见这样的阵仗。
“……带路吧。”
“……”丁玖玖仍然沉默未语。
那经理终于跑到了跟前，这会儿停下脚，扶着膝盖直喘，还不忘替自己辩明——
“小寒总、小寒总，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
“行了行了，别耍酒疯了啊……”
男生钳制在她后腰的手已经随着情绪起伏而本能地收紧，那力度让她有一点吃痛。
“老方啊……你说那些服、服务生……他们怎么就那么……那么……那么狗眼看人低呢！”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吧？”
她微颔首，在这中年经理继续开口奉承前，先截住了对方的话头——
“……告诉我。”
“我之前就听楼爷提过您，今天才有幸见了真人，丁小姐您能来我们店，那是我的荣幸——下面这些人刚刚有什么做得怠慢的地方，还请丁小姐千万不要挂怀啊。”
“……”
说着话，他稍稍退开，躬下身去，轻轻吻住女孩儿的眼睑。
另一边的男生也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