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学校里传闻的那些都是真的啊……”
寒时眼神一顿。
旁边被拍的男生无奈地拖着他，“方季函在前面呢。”
……
几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再废话的。
丁玖玖微攥紧了指尖，须臾后，她轻笑了声。
寒时眸子黢黑地望着丁玖玖，“……你在想什么？”
“我们以为自己高学历、以为自己是村里考进了最牛批的大学里的学生了、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屁！——跟有钱的人比起来，我们还是什么都不是——就算被人指着鼻子侮辱了，还是得受着！”
丁玖玖被男生的话叫回了神。
还没离开的几个学生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围在团支书一左一右的两个人也顾不上动作温和了，强拖着团支书往走廊上挪——
他唇角微勾，“这事情我说了不算，要听我家小领导的。”
听丁玖玖停住了哽咽，寒时松了口气。
丁玖玖没想到这经理还会知道自己，不由地怔了一下，随即神色里多了细微的复杂。
“丁小姐，这事情一定是我们店里的错，为了给几位赔礼道歉，今晚所有消费全都记到我个人的账上——只求几位玩得尽兴，别为这点小事扰了心情。”
学生群里已经有人忍不住凑到一起，低声议论起来。
寒时的眉眼却凉。
寒时彼时正站在柜台前，懒洋洋地斜倚着，闻言桃花眼勾了起来——
“寒时学长、丁同学……我们就，先走了哈。”
那学生说完，才发现自己客客气气地用了“您”的称呼，一时表情也有些尴尬。
沉默了几秒之后，她终于仰起脸，在昏暗里找到那双眼睛。
心说，“这就是楼爷电话里说的，那个一定得罪不起的祖宗的小祖宗了吧？”
一直等他们将团支书拖进了电梯，这层楼里才终于没了那声音。
对视，然后丁玖玖开口。
寒时轻嗤了声，眼底的墨色却像是灼烧上大把的火。
“你是不是想让我心疼死……丁玖玖？”
“……”
女孩儿正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这一接到楼爷电话，哪敢怠慢，立马就往外跑——刚刚下楼梯急得我哎，差点滚下来。……小寒总您看在我这混口饭也不容易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耽搁您把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放在心上。”
他无奈地垂下眼。
跟两人打完招呼，几个学生近乎落荒而逃地离开了。
“……”
——
理智此时回归，再想起方才有些犯傻的举动，丁玖玖脸微热地躲开了。
“感觉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身上啊……丁玖玖。”
寒时只得更紧地把女孩儿抱进怀里。
“您就是丁小姐吧？”
“如果有一天，你的爷爷再次走到我家，用最现实的话告诉我的母亲——她的女儿不配走进寒家的大门……”
团支书大约是听不进耳朵的，仍上下挥着手臂——
“砰”的一声闷响。
“你这意思，还怪我？”
“我没喝高！……我清醒着呢！——老子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么清醒过——！”
“那什么，团支书喝高了，说浑话呢……寒时学长，您别跟他计较。”
这么想着，那经理面上却分毫不露，只笑得更亲切了——
寒时见惯了这副嘴脸的，此时眼神里波澜不起，只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