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好转。
她抬起手，有些费力地拨开了吸氧罩。
“如果你现在骗我，待会儿下车前，我会当着你所有同学的面，把你抵在这里亲。”
“……”
车里那点议论被这突然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压了下去，众人的目光尴尬地绕在前车厢。
寒时转回头，将女孩儿上下观察一遍，又伸手试过她的脉搏。
保镖早就看出了寒时对女孩儿的重视，此时主动开口：“小寒总，车里备了氧气瓶。”
男生陡然沉冷的声音，让秦明宇身形都抖了一下。
秦明宇不敢吱声了，倒是大巴车的司机不乐意地拧了拧眉。
边说着，男生屈起食指，扣了扣女孩儿耳朵后面的车窗玻璃。
丁玖玖和寒时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了车里其他人的注意。车一停下，乔湾和宋帅等人就已经快步走到了前车厢。
回答他的只有女孩儿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瞧这话说得，如果耽误了行程，那又谁负责？”
“……”
寒时目光扫向车窗外，这条盘山公路仅有两条车道，一边是嶙峋山石，另一边就是泥土草木缀着的峭壁。
“我好多了……不用耽误大家的时间，卢老师那边也该担心了……”
强撑的笑被抽走了源动力，顿时一垮，女孩儿抿紧了唇，病里的声音软而无力——
在听到寒时的问题后，过了几秒，她才摇了摇头。
而车外提前开到的保镖车旁，站着的两个人快速进了停下的大巴车中。
“……”
这人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一副没正行的模样啊。
此间，寒时已经扶起女孩儿轻唤了声，然后才将吸氧罩给女孩儿扣上。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女孩儿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沁上了薄薄的汗，脸色看起来苍白虚弱，双眼有些痛苦地闭着。
他侧转过视线，低声。
寒时拧起了眉，转回头，“你没做过高原反应测试？”
寒时眼神稍松，“让他们也在下个休息区停。”
“头疼……还有点……恶心。”丁玖玖按了按胸口，细眉皱紧，“现在是海拔多高……”
“下一个休息区，停车。这里有人高原反应。”
而就在这时，半倚在座位与男生肩线之间的女孩儿动了动。
寒时眼神沉下。
他缓抬了眼，眸里压着阴郁骇人的情绪，薄唇微动，落出一字一句的沉哑声音——
山区的盘山公路上，休息区并不多。
就在这时，旁边一只不大的手伸过来，没力气地拽了拽他的线衣袖子——
寒时顿了顿，抬手将看起来几乎撑不住身体的女孩儿扶进了怀里。
“你知道，这对我来说，不会比喝水难。”
秦明宇还想说什么：“可……”
“……”
“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寒时眼里情绪压下去，声线也沉哑：“不行。”
……鬼才要亲回去。
丁玖玖想笑，却恰遇上大巴车做了一个接近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身体先一步反应——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女孩儿还仰起脸冲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丁玖玖躲开了视线，张开干涩的唇。
“……嗯。”丁玖玖强撑起身，笑笑，“没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