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帅又有点牙疼。
寒时接过手机，当真只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僵了一路的学生们早就坐不住了，秦明宇刚说完“停留十分钟，不要乱走”，车厢里的谈话声便压过了他的声音。
竭力把注意力从那只手上移开，正落到自己比起那人缩了一大圈的小短爪上，女孩儿皱起细细的眉，右手拎包，自由的左手在里面翻找着耳机。
“紧急情况？”男生眉微蹙。
这还真不在她“习以为常”的问题范围内。
这答案之后，身旁再没了声音。
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重任在身，宋帅挠了挠额角。
只是错觉吗。
“难怪之前总觉着见过——前世城堡里没经允许就把你亲醒了，还欠你一句抱歉，现在两相抵消了，领导。”
那人倚在阳光里，眼微阖，薄唇略有些上挑，看起来散漫无谓。
而且对面刚一接起，他便挂断了电话。
丁玖玖身形僵了下。
解开的耳机递过来了……
十几秒后，宋帅的声音从过道后面走近——
丁玖玖没听清，“你说什么……？”
“……你想听歌？”
男生懒洋洋地一挑眼帘，瞳仁微凉地睨着宋帅，面上少有地不见任何笑意。
——
“……”
作为发小，他很清楚，寒时从十八岁开始，绝大多数时间里永远都是那副意态疏懒薄笑散漫的模样。
寒时放松肩臂，活动着已经僵硬发麻的右侧身体，侧过脸时，却笑得薄凉又轻慢——
“……说完了？”
“那等她醒了，我会提醒她。”
“其实你亲自说的效果一定比我来要好，”说到一半，收到寒时瞥来一眼，宋帅看了看，“哦……你不能动。”
唯一有点糟心的，就是铐在她手腕上的那副金属环了。
一只。
旁边突然响起个声音。
“这是我人生里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很珍惜，所以一直留到了现在。”
宋帅有些走神。
像此时这样面无表情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一次的后果都……
然后她动作停顿了下，迟疑地转向身旁的人——
中间那个莫名的停顿让丁玖玖迷茫了下，但她还是本能回答：“flower酒吧在的那条街，到处都有监控，两头还各有警局分局，坏人不会明目张胆地去那里待一整晚。”
半眯着的桃花眼睁开了，透出在光下衬得黢黑的瞳孔，深里还藏着点似笑非笑——
“……”
——
丁玖玖这才想起手里的小盒子，从里面将一只金属长方体取出来。
袁画目光落下时，便见靠外的座位上，侧颜清俊的男生抬起眼，两点黢黑的瞳子里情绪薄凉。
“或者，你想亲回去也可以。”
话间，寒时的眼神和声音都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到车厢最前才停住脚的宋帅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只可惜，女孩儿的安睡并没能持续到最后。
……今天的小寒总，总是让他想起十八岁以前的那个少年啊。
身后，宋帅似乎无意地轻咳了几声。
“你不会什么都没带，就跟我们一起来了吧？”
他侧过视线，看着女孩儿费劲地用不熟练的左手，单手解着缠在鱼骨棒上的耳机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