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于这次相亲没什么想法的方梓书当即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地抛了出来。
在订好的位置跟对方碰了面，秦晴主动打了招呼，坐了下来。
然后他的目光快速在咖啡厅内转了一圈，最后聚焦到了远处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的方向。
“……”闻煜风额角一跳，“你就这么跟她说的？”
方梓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我只是说，我们在这咖啡厅里也坐了半个小时了，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
惊吓还差不多吧。
尾音拖得意味深长，乔安用余光谨慎地观察着闻煜风的反应。
至此，乔安才知道原来之前自己得到的那种目光威胁已经是有多“温柔”了——相比较此刻而言。
过了两秒，乔安听见男人低沉冰冷、不为所动的嗓音。
秦晴微微一笑，点了下头，杏眸里却没什么情绪。
“是啊, ”秦奶奶将手里的餐盘放到餐桌上, 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昨天问你, 你不是说今天没什么安排吗？”
……
乔安眼神意外，但还是没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满意——满意还不行么。”秦晴无奈地笑着应道。
闻煜风一进来咖啡厅之后，就遵循本能地做好了战略选位。此时从他的角度看去，正能瞧着不远处斜侧玻璃墙上反着的那两人离开的身影。
乔安面无表情地站到了综合格斗场的门外。
几个小时后，富林苑。
“不知道方先生是否看过……综合格斗呢？”
方梓书此时哪还注意到这些，之前只听家里人说了相亲对象的学历条件，即便听说女孩儿长得不错也没当真。
他视线尽头是一个目测一米八五左右的男人。
这么有志气的么？
“……”
“抱歉，煜哥，我接个电话。”
从计程车上下来，秦晴发现秦奶奶口中“清城里网评最高”的“遇见”咖啡馆，就是娱乐城一楼的这家咖啡厅的时候，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方梓书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女孩子喜欢去哪儿……电影院？游乐场？”
秦晴语塞了下, 最后无奈苦笑，走到餐桌边坐下：“我不知道奶奶你说的是这件事啊。”
过了好几秒，那人才突然醒神，脸色微微涨红，带着惊喜的情绪问道。
“方先生原来还当过兵吗？”
“哦对，我还帮您解释了您两年前退役是失明所致，以及到两个月前才刚刚康复的事实。——我相信秦小姐会理解这一切的。”
见闻煜风还没有什么爆发倾向，他才又接了后半句：“那我们跟上去？”
“奶奶，我今天不太想去, 能不能改天再——”
“……”
再加上那张棱角分明而清俊深邃的脸……
————
秦晴：“……”
————
“我只是把我认为秦小姐应该知道的事实，告诉了她。”乔安说道。
“不是，我确实是最近没什么心情……”
闻煜风眼神一冷：“谁让你多嘴的。”
“之前答应奶奶的话，都忘了？还是你就只是想应付应付奶奶啊？”
“部队里……是不是很累很苦啊？”
过了两秒, 她慢慢点了下头。“我去见就是了，奶奶您坐下吃饭吧。”
“你来做什么？”
方梓书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避开目光交汇，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欢迎光——”
从卧室里走出来, 秦晴滞然地转头看向秦奶奶。
然后他就听见了坐在对面的秦晴第一次主动开口发问：
半个小时后。
秦晴一怔，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乔安摆了摆手，示意女侍者不要声张。
大概是出于男人本能的领地直觉，正与秦晴热切交谈自己个人情况的方梓书话音稍顿，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看向咖啡厅侧门的方向。
在乔安开口之前，闻煜风就隐有预感，但此时想法被验证后，他还是压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狠狠地翻了一波。
“方梓书先生。”
客厅里久久安静。
乔安此时心里万分感谢打来这个电话拯救自己于危难之间的人，只不过接起来几秒之后，他就面无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