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想要出口的问题只能先压回去。
卓安可这一愣落到秦晴眼底,秦晴却没多想,只无奈地解释:“是我小名,我奶奶她怎么也不肯改的。”
——
直到桌上的两杯咖啡都已经不剩丝毫热气,秦晴仍旧目无焦点地独自坐在这咖啡厅里。
“你如果一直在清城,奶奶肯定不担心。可你这走南闯北的,一直都在外面,你爸妈和奶奶又都照顾不上。要是你有个头疼脑热,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你说奶奶能不担心么?”
卓安可:“……”
秦晴眸光一滞:“……你怎么知道?”
做完这一切后,她已经进了咖啡厅内。
“尽管两天后他自行归队,但仍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以说,为了那连三十六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他赌上了他军事生涯的所有荣誉和前途。”
“我听您的,这个月内一定见一次,行么?”
个十百千在脑海里用了01秒过了一遍,秦晴怔住了。
等她渐渐直起身时,眸光从开始的若有所思,渐渐转变, 最后停在近乎不可置信的惊愣上。
“走吧,卓律师。”秦晴玩笑,“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
秦晴在路边心绪茫然而芜杂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转身往娱乐城的那座高楼里走。
乔安丝毫不恼,也不解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在六年前,也就是秦小姐您大二上学期的时候。”
秦晴怔住。
……
一个半小时后,秦晴和卓安可终于结束了收拾工作,三个箱子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只等着搬家公司来接送了。
卓安可弯下腰把镯子捡了起来。
一听这话,秦奶奶又看向秦晴:“你看人家,找对象多积极!哪像你,每次给你介绍,你都推三阻四的。”
秦晴怔了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卓安可能直接猜出来。
“乔哥,怎么还哀声叹气的?”吧台里的酒保打趣。
秦晴眸里焦点一空。
在今天之前,她从来不知道秦奶奶总也催她谈恋爱的原因,竟然只是这样。
卓安可得到了答案,本能地松了口气。
看卓安可那副严肃神色,秦晴心底隐约浮起点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问了:“多少?”
随后,恼怒的情绪攀上她的心头:“乔先生,您这样做让我觉得很失风度。”
秦晴本能地松下那口吊了一路的气,此时觉得指尖都带着紧张过度后的麻木无力。
“抱歉,”秦晴一秒都没停顿,“我今天下午有——”
“……”
过了两秒她才回神, 眨了下眼睛转开脸:
乔安的话音刻意一停,然后在秦晴栗栗的注视下接了后半段——
秦晴:“……”
过了两秒,她调整神情,轻笑了声,眸仁冰凉,“我说过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外人置喙。”
“怎么了?”秦晴问道。
“秦晴?你还在么??”
“因为那年初秋,在全封闭、禁止向外输送任何信息的高海拔魔鬼训练营里,煜哥他借助唯一一次请假离山机会,违反训练规定躲开追踪,消失接近两天。”
她将衣柜里最后一件需要带的衣服叠好放进纸箱里。
秦晴终于再握不住,任由手机砸到桌面上去。
窒息感瞬间将她淹没,连带着大脑都缺氧似的空白。
秦晴身形一僵,而后深吸了口气,连来电显示都未看,便接起了电话。
“真‘卑鄙’啊……闻煜风。”
只是她不知道,那去而复返的三十六个小时里,是不是有那么一刻,他后悔了呢?
她记得那天晚上,闻煜风见着秦晴时脱口而出的……好像也是这个名字?
像是想到什么,秦晴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