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学期一开学, 学生们几乎就都感觉到了来自高考的第一波压力。
怎么时隔一个寒假，这些让他们之中不少人年都没过好的卷子又都回来了？
等英语老师连珠炮似的吐完了一串，闻煜风才懒洋洋地笑了声。
而这还只是以文科一班为代表的学生们经历的第一件不幸事而已。
“……”英语老师被气得一噎，过了两秒才接，“补不上就使劲儿补！英语单科的年级第一就坐你旁边，要不是作文校内评卷不给全分，人秦晴这次就能拿个满分回来——我看她教三个你都绰绰有余！”
“开学前你们班主任开任课老师会，我可真是没脸去——全年级总分十六，语文第六、数学第三、文综第一，就英语，啊？一百名数不着你？——英语组你都出了名了！”
相比较来说，倒是实打实年级第一的秦晴被分走了不少注意力。
“……还没完了。”
秦晴从自己的书箱里拿了一本英语书和对应的笔记，放到了闻煜风的面前。
譬如单词、语法的基础差到令人发指，但偏偏能说一口让她都惊叹的口语。发音流畅、标准，对话时只要不涉及日常外的专业词汇部分，甚至让秦晴觉得自己在跟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交流。
秦晴绷着小脸转向他，“那不然，牛津字典最新版了解一下？”
数学老师的目光直接落向教室的某个方向，同时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
当看着各科的任课老师们抱着厚厚的卷子走进教室的时候，学生们都快哭了——
——气得。
没两秒，秦晴的脸颊便泛起了红。
就这样, “民主”表决通过, 早自习时间提前半个小时的事情敲锤定音。
他正要开口，就听身边一静。
过了两秒，她直接转过身走向那些人。
抱着试卷，两人刚拐到文科一班教室的后门，就见着前门几个男生站了一堆。
文科一班的英语老师年纪轻轻，一张嘴却是真的厉害。说完之后全班都憋着笑不好意思抬头。
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英语老师憋得不轻，换了口气又继续：
“……”
从英语老师传牛老师“圣旨”之后，闻煜风就真开始跟着秦晴学起英语了。
“……”
旁边秦晴眼见数学老师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她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下面侧移了右腿，轻轻地踢了男生委委屈屈地蜷在桌子下面的大长腿一下。
“……”提到这个话题，秦晴的脸色微变。
“夸张说法啦，不过真的多少有点。”女生说，“高一全年成绩都很差，结果高二上学期后面，那进步速度真是突飞猛进——虽然确实不逃课改留课堂了，但也没见他多用功……”
站上讲台，数学老师把手里卷子往桌上一放，班里的数学课代表自觉上前分发卷子。而数学老师就是在这时候开口的。
说完之后，英语老师皱着眉低回头去看试卷。
被小姑娘那眼神瞧得没脾气，闻煜风只得“听话”地转了回去。
“……”秦晴只得把伸出去之后就没能收回来的小腿挣扎了下，漂亮的眸子里藏着恼意，“我刚刚是提醒你。”
说到这儿，秦晴话音稍顿。过了片刻，她微低下眼：
秦晴犹记得那个很伤人自尊的长度差。
在他们从前的印象里，期末考试这种东西不是考过了、也叫过家长了就该算了的吗？
直到英语课——
最前面那个身形高挑、侧颜清隽的人尤为显眼。
闻煜风：“……”
“第一本。”
“你笑什么呀？”女生好奇问。
“‘先’？”闻煜风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