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秒，还是闻煜风似乎神色无奈地开了口。
站在前面的秦晴背脊一僵。
黢黑的眸子里带着某种凶兽逡巡领地的凶悍。
但一想到这人刚刚可能是在和他们谋划什么事情，秦晴顿时又理直气壮了。
但他没动声色，甚至都没多问秦晴一个字。他只在课间操的时候，到了文艺委员的桌前，给了对方一个眼神，然后自己走出教室。
“天差地别，呜呼哀哉……”
文艺委员没再多说。
“秦晴同学虽然说自己有点手生了，不过怎么也是钢琴十级的底子，短时间内好准备。我之前问过，钢琴跟演奏服装都是学生会文艺部的给提供，所以就……”
秦晴都没说擅长学习，你们哪儿那么大脸呢？？
春去秋来。
几分钟后，翻完全班资料表的文艺委员欲哭无泪。
命令一下达到各班，文艺委员们差点哭出来。
“……”
进到一班教室里，看见某张位置上竟然只坐了秦晴一个人，文艺委员登时觉得眼前大亮。
文艺委员不等多问就悉数招了——
进了楼梯间，闻煜风没废话，皱着眉转身，开门见山。
而恰巧就在闻煜风这失神间，秦晴突然有了动作——她把自己还抱在臂弯间的厚厚的英语试卷举起来，往那人胸膛前一拍。
直到第二天校庆文艺汇演后台，闻煜风看见秦晴换上的那身演奏礼裙。
一旁李响神色古怪, 只觉得许久未见的女孩儿这一次身上带着些说不分明的气势。
到了课桌前，文艺委员二话没说，先给坐在那儿的秦晴鞠了个躬——
留下李响和其他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
而其余各班虽然没有文科一班那样的成绩，但比之往年一模的一本上线率，已经高出了许多。
——尽管闻校霸“安分”了很久了，但一中里他的传说可就没少过。
有人面色古怪，有人微微皱眉, 也有人明显不愉。
——如果说以前两人在一起, 秦晴似乎偶尔还有些怯生生的，那现在就完全瞧不见那种情绪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们牛老师说了，一班作为文科表率，怎么也得搞三四个单人节目才行。
他连忙环顾一下，确定教室内外没有闻煜风身影之后，便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点头。
省得出去跟三中的人打架，要是再带右手手臂那样一条伤回来，她就真要疯了。
李响咧嘴一笑，张口就要顶上一句什么。
终于逮着一个——
“两分钟后，第一次默写抽查，回来准备。”
女孩儿一眼不眨地盯着闻煜风，精致的五官间也没什么表情，乌黑的眸子带着点莫名的冷。
“……”
“——是我错了，我以后只听你的。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出去。”
这要是有根地缝，秦晴大概当场就钻进去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文艺委员偷窥了眼闻煜风的神色，见对方虽然眸色寒沉，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便打着胆子补充了句：
文艺委员这次是求爷爷告奶奶，在班里转了好几大圈，也只敲定了两个单人节目。
文艺委员很想揪着班里某几个同学的领子问一问——
——如果不是她力度小，能拍个轻伤更好。
“我没答应他们。”
年级班主任会议上，牛志怀笑得合不拢嘴。
文艺委员心里哭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感觉自己带着易水歌的伴奏和萧萧寒风跟了出去。
只是没等他说话，站在女孩儿身后、足足比女孩儿高了二十多公分的男生微扬起下巴，懒洋洋地用眼角扫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