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却是蓦地伸出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推开门见秦晴还坐在冰凉地地瓷上，闻煜风皱着剑眉将沙发垫放到一旁, 先弯身将女孩儿打横抱了起来。
秦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下头。
被闻煜风这么笑意疏懒地一拦，孙兴本能地就有点不祥的预感。
文科状元和理科状元，对学校宣传的作用，也都差不多……吧……
“还想在外面冷静会儿？”
他蹲下身，到和女孩儿视线平齐的高度——
“煜哥，我听说新同学选了文？你不会也选文了吧？”
秦晴：“……”
闻煜风眼底掠过些无奈的笑意。
闻煜风见女孩儿这副表情，实在是再多一个责怪的字也说不出口了。
可偏偏伤害了他的小姑娘的不是别人，就是她最亲近的亲人。
“这是我家的钥匙。”男生把钥匙不容拒绝地放到了女孩儿的手心里。
秦晴被小猫那可爱模样逗乐了，笑得眼睛弯弯：“闻煜风，你给它起名了吗？”
小白猫像是感觉到自己被夸奖了，“喵喵”地叫唤了两声。
房门合上，闻煜风将秦晴放到了沙发上，自己则是转身去了里屋，似乎是找什么东西去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秦晴点了下头。
动作细致且小心地做完一切之后，闻煜风才重新抬眼。
高二年级数、英、理、化四科第一的小才女，文理分科意愿表上，竟然是文非理。
孙兴一噎。
秦晴犹豫了下，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
闻煜风却是反应淡漠，语气平顺，眼都未抬：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带上哭腔。
要是是别人叫他的小姑娘这样难过，他怎么也会叫对方付出代价。
被陌生而熟悉的温暖气息突然包裹住的时候, 秦晴怔了一下才挂着满脸的泪涟仰起脸来。
听那带着哭腔的喑哑嗓音，闻煜风心里像是被什么铁棍恶狠狠地翻搅了几遍, 疼得让他紧紧地拧起眉来。
秦晴一怔，本能地要抬头，只是还没等她说话，怀里的小白猫嗖地一下蹿下了地面，奔着闻煜风跑了过去。
他只得将女孩儿抱下来，把放到一旁的沙发垫铺到倒数第三阶台阶上，然后把女孩儿搁了上去。
“嗯，”秦晴用力地点头，“记住了。”
而第二件同样把孙兴主任都惊动了的，就是在分班考试几天之后的文理分科意愿提交。
这一口一个的“您”和话里话外的意思，叫孙兴脑门都快冒汗，站在这么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轮的学生面前，孙兴竟是觉着说不清道不明地心虚胆寒。
等一分钟后, 闻煜风快步返回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件浅灰色的轻羽绒长外套，以及一只厚实的方形沙发垫。
说完之后他作势松开了手，秦晴吓得不轻，本能地伸出手臂立即环住了男生的颈项。
——
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后，秦晴觉着原本已经有些干涸的泪水好像又一次想要涌出，心底的委屈也在见了这人的刹那, 像是酵到了极限, 咕噜噜地冒着泡往发涩的心口涌动。
“甜甜。”
闻煜风浑不在意，径直回了位置。
秦晴张了张嘴巴，又立刻闭上了。
再抬眼时，闻煜风正撞进女孩儿微滞的眼神里。
女孩儿于是只红着眼摇了摇头。
十一月快进入中旬的时候，高中部高二年级的文理分科终于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