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男生此时的心情显然确实是极为愉悦的。
赵子睿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刚刚听见你说，早就警告她了？”
几秒之后，正趴在课桌上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李响，蓦然感觉到森然的寒意从后背爬了上来。
“这样行了么？小老师？”
……
“你怎么……来这儿了？”
“……”闻煜风侧开脸低笑了声, 眉眼微垂，望着女孩儿的眼神柔软潋滟，“我不是听你说, 维护班级卫生荣誉人人有责, 这才特地来卫生区看看吗？”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煜哥你、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直到这天下午的一件事情，让他彻底改观了。
“我们、我们……”
连紧缩的肩都开始微微颤栗。
然后闻煜风才将视线往三人身上一落——
他没忍住，伸手在女孩儿的头发上轻轻揉了一把。
……就看一眼。
李响虽然不知道男生为何脸色有点难看，但知道最先服软在这种时候绝对是不二选择。
正在三个女生交换着目光合计着对策的时候，站在台阶下的男生却好像已经知道了她们的想法。
同桌沉默了两秒，秉着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原则，面无表情地撸开了卫生委员的手，同时搬着凳子往旁边挪了挪——以此表明划清界限的决心。
一分钟后，闻煜风更加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所幸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对方回头，秦晴料定闻煜风是没听见，也放下心来。
不知是不是秦晴走得匆忙，课桌的正中间，就摆着一张展开的蓝色卡纸。
小小一只的女孩儿站在他身后，仰着小脸看着他。
带着满身的低气压和李响吓到咽口水的注视，闻煜风面无表情地坐回了位置。
三分钟过去了，内心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场天地变色的斗争之后，男生的视线终于一点一点、缓慢地落向自己眼皮下面的那张蓝色卡纸。
闻煜风听完了全程，最后只面无表情地瞥了两人一眼，便转过头去。
“……”
至此，他脸上不带温度的笑意终于彻底抹平，两点寒眸如星辰微熠。
秦晴这边一口气刚松下来，就听见闻煜风又开口了。
眼见着离台阶只剩没几步的距离，她们加加速兴许就能跑出去，到时候闻煜风应该也不知道她们是哪个班级的……以后再躲着些应该就……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我倒是好奇——你们到底警告她什么了，来，说给我听听。”
尾句的那个“也”字让旁边的闻煜风一怔，等他想明白女孩是在学自己之前的话，不由连眼底也浮起浅淡的笑色。
不然怎么敢问出这种等同质疑的话来呢？？
秦晴这样心情复杂地感慨着。等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嘀咕出声了, 就慌忙抬手捂住了嘴巴。
女孩儿表情认真，“她们这样回去，不用一天，全校都会知道你把三个女生吓哭了的事情。”
问完之后卫生委员就后悔了——
频率并不算高，但也至少是两三天就有一趟。
可他其实……很温柔的啊。
“……”
闻煜风在心底冷笑了声。
嚎完之后他本能地瞪向坐在自己右手旁、刚刚恶狠狠地拧了他一把的赵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