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在原地僵了几秒之后，终于再压抑不住，抬脚走了过去。
闻煜风面无表情：“她人呢？”
秦晴的指尖轻轻攥进了手心，眼底掠过不忍心的情绪。
教室内多少有些课前的嘈杂，只不过所有人都在见到他们的闻校霸拎着笤帚走进教室前门的那一刹那，悉数消音。
说完，闻煜风垂了缠着绷带的右手，再自然不过地接过了秦晴手里的笤帚，然后左手牵住女孩儿，转身走了。
然后薄唇掀起来的弧度就停滞在了那张清俊的面庞上。
“从下周开始，把我划到秦晴那组的卫生区值日里去。”
没看懂。
事实上，从上一个周，他就发现那个林文韬似乎总是在给秦晴送纸条了。
……蓝色的卡纸。
“看在她的面子上，今天我不计较。”
他进到教室里面的时候，本能地就往教室后排看。
秦晴在闻煜风身旁看得新奇。
秦晴被那微微上翘的尾音勾得脸颊微红, 她有些复杂地看向走到自己身侧站定的个子修长的男生。
“……”
三人回到教室，正是在距离下午第一节 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
到这一刻，李响才突然想起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
漂亮的杏眼抬了起来，一眨一眨的看着站在自己侧前方的男生。
男生黑眸冰凉地盯着三个女生，仍是微笑, “我保证, 后果你们一定不想见到。”
闻煜风跟沈良申请了调座位，虽然是打着“让秦晴辅导”的名义，但真论本心，倒是确实没几分认真学习的意思。
那张素日里清俊疏懒的面孔上此时扯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笑, 但无论怎么看都透着让人背后发凉的凶戾——
“……”
他本能地腰板一挺，站起了身。
他的目光盯着三人中为首那个，抬了长腿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回事？？我明明没给煜哥安排值日啊……这是哪个小人要害我？！”
所以果然还是要“恶人自有恶人磨”啊……不过这人招得全校学生见了他像是老鼠见了猫，过去又是做过多少让人闻风丧胆的事情呢……
“上节自习课前两分钟的时候，好像有个七班的学生给新同学送了张卡纸，我看新同学自习课看了好一会儿，还写了很长时间，一下课就拿着写好的另一张纸跑出去了，应该是去找——嗷……”
而她此时瞧着闻煜风背影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之类的怪物。
他的视线慢慢地落回两人的桌子。
“有人教育我‘维护班级卫生荣誉，人人有责’，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离着那女生还有半米的距离，闻煜风停了下来。
他一把拽住同桌的袖子就是一阵狂摇——
全班死一般地寂静了几秒之后，最先有所反应的是六班的卫生委员。
然后他看了一分钟。
——
彼时第一节 课的老师还没来到教室，班里学生倒是基本已经到齐了。
薄薄的唇微掀了起来, 极轻的话音却不带一丝温度：
男生手臂一抬，指向那三堆垃圾，“但如果有一点剩下——那你们三个从明天开始，最好就别再出现在学校里。”
他不是什么怪物。
男生的声音放得愈轻：
——却不是为了那三个女生，而只为了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或许被全校多数老师学生都看做怪物和异类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