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的？”秦楼问。
客厅安静下来。
宋书一怔，随即轻笑起来，“我刚去秦家的时候，你对我明明也很敌视的吧。”
宋书垂眸未语。
“羡慕什么，”秦楼眉眼一冷，“这是她应得的。”
秦楼说：“我讨厌其他人，尤其是那些一眼就能够看穿的想法，掩饰不住的卑劣……不管成人还是孩子都一样。他们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尽管想方设法地掩藏了，但是那些欲望会从他们的眼睛里伸出手来。”
此时被拍了下，那小姑娘才反应过来，连忙红着脸收回视线，“姐……姐姐新年好。”
“……”
宋书微怔。
“阿姨新年好。”宋书停住身，朝沙发上的客人问候。
然而疯子的疯劲儿往往是开始了就很难再收住了，他冷眼看着瞿家的小女儿，“我最讨厌听见别人这样形容她——就好像和我在一起是她的幸运。可你们不是我们，你们甚至连一点旁观过我们人生再发言的资格都没有——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她幸运？又怎么知道我们能在一起，真正最幸运的那个人是她不是我？！”
这一回，连一直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哄小孩儿的瞿家大女儿都抬头看向两人，目光里满载着对“女上司和男下属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好奇和探究。
“囡囡,你爸去你几个叔叔家串门去了——家里有人来拜年,你们吃完早餐出来问声好啊。”
秦楼点点头。
宋书莞尔，“知道你最讨厌这种事情，我们去打个招呼，我就陪你去楼上？”
“……”宋书沉默下来。
这话一出，斜对面那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更同情得几乎泫然欲泣了。
大女儿已经转回来，“我只是看着秦先生确实有点眼熟。vio的那位秦总比较神秘，鲜少有照片能流传到公众面前，我也只是有幸看过一张模糊照——所以才觉得和秦先生有点相像，如果搞错了，那我很抱歉。”
梅静涵表情尴尬了下，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宋书和秦楼，“……囡囡，小秦，你们也别干站着了，坐会儿吧。”
秦楼表情这才缓和了些。
梅静涵回过神轻皱起眉，无奈地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宋书。
那些付出的背后，许多许多是为了得到他。
果然，下一秒就听秦楼低笑了声，伸手从她腰后一环，“我家小蚌壳是做投资的。”
瞿家母女三人一呆。
“还有你，喊姐姐。”那位瞿阿姨又推了推自己另一边的小女儿——小女儿从宋书和秦楼出来以后就一动没动了，此时正盯着宋书身旁的懒洋洋地垂着眼的男人发呆。
“但是你和她们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宋书的沉默，秦楼停下来，抬眼，眸子里深邃而漆黑。
两人这才回过神。
宋书也微微笑起来，任秦楼吻着自己的指尖，她轻歪了下头，“什么玩具，洋娃娃么？”
“……”
“真好，我可太羡慕你了。”瞿阿姨摇摇头，“这还没结婚，准女婿都能来家里过年了——你没看我家，闺女为去谁家过年的事情吵了好几天，最后我那女婿回他家了，女儿这才气得抱着我外孙回来——等我这小闺女嫁出去，恐怕也强不到哪儿去。”
“比如呢。”
“……”
瞿阿姨此时也终于回过神，她“啊”了一声，遗憾地说：“难怪是来这边过年呢，这么年纪轻轻就无依无靠的也是可怜。”
眼见着气氛是闹得待不下去了，大女儿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表情尴尬地给秦楼和宋书道了歉，拉着妹妹第一时间离开了。
宋书回神，淡淡一笑，“是么？我可没说过。”
秦楼眼睛一亮。
“发现你和我是同一种人后，我开始对你好奇，忍不住想要逗弄出你更多的话语或者情绪。”秦楼恶劣地笑起来，“我甚至想过，等你在我手里也变得像其他人一样以后，我就会把你丢掉——像对待我以前玩坏的那些玩具一样。”
“那秦小姐大概就是传闻里上辈子拯救过宇宙的人吧，真叫人羡慕……”
“……”
秦楼眼神轻晃。
小女儿脸色一变，她听自己姐姐说过，当然更知道vio是资本世界里如何一个庞然大物，如果眼前这人就是……
宋书有些无奈又头疼地扶额——
瞿家小女儿目光闪了下，有点不自在地盯着秦楼看，“那，秦先生呢？”
宋书征询地看向秦楼。秦楼沉默两秒，还是顺着梅静涵的意思，牵着宋书到旁边沙发上坐下来。
吻上去的时候，秦楼低声笑起来。
宋书停住动作，“可能是家里来客人了。”
他抬眸看向那个发问的小姑娘。对方微红着脸，眼神期盼又同情地望着他，显然还在等他的答案。秦楼轻嗤了声，撇开视线，“不知道，我三四岁就是孤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