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函在前一天已经被宋帅亲自送过来了。正式的荣誉校友演讲是在临近晚上的时候，秦楼和宋书中午吃过午餐，便提前到了二中。
宋书懒得理他了，转身准备往楼上走。
直到大约两分钟后，秦楼手里的魔方“咔哒”一声轻响，最后一层转回后，魔方完全复原。
管家在旁边站着，目睹全过程后，终于在此时忍不住露出笑容。
“不要这个奖励……”
宋书眼神淡淡地瞥他，“这两个问题的原因难道不是同一个吗？”
秦楼抬眼，“是么？”那双会盛满疯子的恣肆的眼眸里，此时难得温柔而笑意盈盈。
女孩儿的身影慢吞吞地走上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等到转过拐角，身影都要消失不见的时候，一点回声传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餐厅里的空气安静得让食物都难以下咽。
“咬住。”女孩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管家在旁边看这一代秦家晚辈的戏，看得差点忍不住笑，直到有所察觉的秦楼的视线淡淡刮过去，他才连忙正色，开口：“宋帅，茹玉，你们两个就坐这边吧。少爷和宋书小姐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秦楼没懂自己这次装可怜完全没奏效的原因何在，他垂着眼苦思冥想了好几秒，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
他突然发现他骨子里被激发出来的狗腿基因分明是家族遗传——不只是他，在宋书面前，秦楼分明比他狗多了！
“秦总，久仰久仰，我是这次庆典校方的负责人，刘瑜笙。”男人和秦楼握了握手，笑着说道：“今天我负责接待您，要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您尽管对我提出来就是了，我一定改正。”
因为等到吃完晚餐后，秦楼就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半点再多留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僵持数秒，宋书终于妥协了，她抬眼确定了下对面那姐弟俩确实没人敢抬头，这才侧过身。
“以示公允。”
宋书淡淡睨着他：“我有不去的选择吗？”
秦楼不满地轻嗤了声。
管家去餐厅侧门旁拉了一下响铃，通往厨房的长廊门被拉开，佣人们推着准备好的餐车进来给四人布菜。
“你说待会儿我们要怎么做？”
宋书左手靠在餐桌边沿，朝坐在她左边的秦楼勾了勾食指：“那你过来，我给你奖励。”
宋书：“……”
管家笑着点头，“是是，差点忘了。”
管家仍是慈和地笑：“少爷您明明知道的，何必还来问我呢？”
今晚宅子里过来掌勺的是法国大厨，做的也都是法式西餐。最先放在柔软的白布篮子里端上来的是烤上一圈淡淡的金黄色的餐前面包，面包被切成漂亮的小方块，外层酥脆金黄，沾着点香葱之类佐料碎末，而内里松软香甜。
宋书木着脸，“这时候装可怜没用，你觉得我刚吃过教训，还会再心软吗？”
“好，”秦楼嘴角一勾，眼神沉沉地笑起来，“那你告诉他们，我去。”
宋帅：“……”
“‘我们’？”
宋书刚准备点头，就听一直懒洋洋地没什么兴趣的秦楼突然抬头，开口问道：“今天校庆，学校里的老师们应该多数都在？”
“这就是你回学校来的真正目的吧？”
见宋书不说话，秦楼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憋着坏问：
“那是自然。”刘瑜笙回答完，疑惑地问，“秦总是想……？”
“你们吃过晚饭了，还赶在我们的晚饭时间过来，诚心来打扰的？”
秦楼眼神微晃。宋书被他那逐渐难以掩饰深里情绪和欲望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视线躲开，脚尖抬起来很轻地踢了踢他小腿。
秦楼得逞地把面包吃完，“你说得对，厨师做得不错……确实很甜，很好吃。”
秦楼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有一次被我撞见，你那时候的班主任把你叫到办公室，警告你离我这种人越远越好？”
两人起身告别，走之前宋帅突然想起什么，对秦楼说：“哥，二中那边有个学校领导前不久联系过我，他说这个周日就是q市二中的校庆典礼，末尾还安排了一场校友会——他托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回学校，希望能给安排一次演讲。”
秦楼笑了起来，“哦？我在想什么，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你说了。”
秦楼一怔，而宋书表情淡定：“奖励，你要的。”
宋书微微咬牙，“下次不会了。”
宋书瞥他一眼，显然并不信任。
秦楼轻嗤了声，“那我不管，我只听见了他说的。”
宋书叉着餐前面包停住，转过来瞥了他一眼，然后她低头看过腕表后才抬起视线，“比以前慢了好多。”
然后秦楼叼着那一小块餐前面包，回头看向餐桌对面——
宋书正要开口，秦楼的话声先她一步出来：“我未婚妻，也是跟我同届的二中学生。”
一顿晚餐吃得宋茹玉和宋帅姐弟多次险些被噎进医院，倒是宋茹玉那份已经准备背诵了很久的自我检讨完全没有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