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巧倾斜眼一瞥，“这就是秦楼新送你的那款情侣表？”
栾巧倾大喜过望，当即开心地拉着宋书回了公司。
楚向彬一愣，“怎么那么久？”
秦楼似乎已经把后面那桌还担惊受怕的员工们忘了,他再自然不过地接过宋书手里的餐盘，“——留到下次。”
宋书放下餐盘，伸手要去解围裙，“说吧，他怎么你了？”
“某人那一头杀马特紫啊，终于要被唯一能管得住他的人摁进理发店咔嚓掉咯……”
“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宋书木着脸问。
“……”
“难得，巧巧都会跟我玩心眼了。”
“没事我就回公司了，”宋书作势起身，“眼看就要跨年，各部门的聚餐还有之后的年会安排都是一堆琐碎的事情要跟进——可不是谁都能像你似的做个甩手掌柜。”
“你前几天去21层，是不是在他办公司里待了好长时间没出来？”
楚向彬想起秦楼那最初很是震撼过他的紫色头发，陷入沉默。
宋书：“尤其，以后不要用刚刚那个表情跟我说话。”
员工食堂事件之后，基层职员里已经没人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提起这些事情了，但栾巧倾作为宋书的毒唯第一人，尽管被宋书警告过不能乱出头，但还是会不忿地把这些传言集合成小报告的形式汇报给宋书——
几秒后，宋书低下头，把最后一片胡萝卜雕花放到盘子旁边，然后笑了起来。
“好了秦楼，别闹了，吃饭。”
“……”
宋书：“。”
楚向彬扭过头去，就见栾巧倾露出一个优点微妙的表情。
宋书被他的表情逗得淡淡莞尔。
楚向彬难得不解，“到底怎么了。”
“……”楚向彬沉默片刻，决定不去打破栾巧倾的幻想，问，“那大概什么时间到？”
宋书：“……”
秦楼语气立刻委屈下来，眼底那点凶光也被他藏住：“去年跨年你回家了，今年所有事情解决了，你都不准备陪我一起？”
秦楼纠正，“是因为你才选的人。”
“是寒时和你说的吧？我猜到了，跟你开玩笑呢。好了，吃饭。”餐具刀叉被宋书递给秦楼，收回手时，她顺毛撸了撸某人的头发，“聚餐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栾巧倾连忙一把把人拉回来，“跨年聚餐你要去哪个部门？”
“……”
“……你要干吗？”
“还有两大委员会啊。风险评估委员会和投资决策委员会的负责人还有职员们不算人了哦？”栾巧倾继续幸灾乐祸，“而且每年就数他们最难搞，负责的助理总是焦头烂额的。”
中午聚餐，今年新上任人事部、办公室、风险管理部三部责任副总的楚向彬自掏腰包，提前声明全员均可带三位以内的家属，额外开销他全部负责——全组人更是兴奋得不得了。
“……”宋书无奈地看着秦楼过去倒掉厨余，然后走回自己身旁。
这类流言宋书自然也有风闻。
于是食堂里或明或暗地小心观察着这一角动向的vio的员工们恍然：他们那位疯子外号响彻业界的总经理还真在暴怒的风口上,被上任没多久的助理组新成员一吻就给安抚了。
一时之间,“秦情”这个名字俨然成了vio资本里太上皇的代名词。
“秦总，听话点，好吗？”
秦楼眼神立刻阴沉下来。
宋书已经再自然不过地收回手，“明年公司改革结束，上了正轨，我们可能就不在这边了——走之前参加一次，就当玩了，不喜欢我们就中途溜走，怎么样？”
秦楼冷笑，“不，我一直对他敌意很大。”
宋书愣了下，“可是助理秘书组去各部门慰问工作，不是每年惯例？”
一边解，一边还声音“委屈”。
栾巧倾冷哼了声。
秦楼眼神一飘，“不是没考虑过这个。”
宋书认真思索了下。
这一度导致公司内部分职员犯了ptsd：每次看见“秦情”的第一眼，下意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她身周寻找秦楼的痕迹。
到这里，栾巧倾话声停住。
“……”
秦楼理直气壮，“不吃饭，吃小蚌壳行吗？”
宋书不在意地点点头，“是他送的，说是已经准备的新年礼物，怕忘记了所以提前给我。”
“……今天有人跟我说，不能把你看太紧，不然你迟早会溜掉了。”
宋书有点意外地抬眼，“你怎么知道？”栾巧倾：“还能怎么知道，公司里一直有人盯着你的动向——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今天从左边挪到了右边他们都恨不得八卦一下是什么原因，更别说你手上这块据说是新年限量款后边得跟着一串零的奢侈表。”
“那是往年。”秦楼皱眉，眼神逐渐不善，“今年情况不同，我前几天明明跟楚向彬说过了，今年他们那组自力更生——栾巧倾故意憋着没告诉你，诓你过去参加聚餐吧？”
而“秦情”和宋书在对比之下显现出的可怜，终于让这些人心态平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