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和栾巧倾原本在谈论年底绩效考核的优化措施，听见这句后，她们不约而同地脚步一停。
楚向彬思索两秒，笑了，“我确实有个办法，能让你联系到他。”
对面的话声又在一秒内恢复懒散，甚至还带上点失望之后的嘲弄和漫不经心的轻蔑，“我在开会，没事能不能不要给我打骚扰电话？”
不过栾巧倾性格如果能乖巧听话，那从小到大就不会给搞宋书和秦楼搞出那么多的事情了——
“我有事嘛。”
栾巧倾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干嘛？”栾巧倾不信任地问，“别跟我说直接去闯会议室——我可不是我姐，秦楼那脾气上来比你都不是人，上次我这么干差点被他从22层扔下去。”
秦楼轻嗤，“我没别的意思——除了蚌壳的，你们都是。”
此时的员工食堂最外围，背对食堂入口的那一排的最中间，一个女职员翘着染成红色的指甲，撇着嘴感慨：“啧啧，许助理真是惨啊，听说当初她教秦情教得最用心，可以说秦情是她一手带进助理组的，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吹枕边风给吹出去了。”
尤其是原助理秘书组许佳佳被罢免离职，新入公司不到两年的没什么资历的“秦情”俨然一跃成为总经理特别助理安行云的左膀右臂后，与这则传闻相关的流言更加在公司员工的私下间流传开来。
“——对哦。”栾巧倾眼睛一亮，“可以啊楚霸王，等明天我送你箱霸王育发液，以示答谢！”
楚向彬默然几秒，笑着问：“怎么，联系不上他了？”
不等对面开口，栾巧倾抢白：“我哥今天有什么会议要开吗？”
说完，栾巧倾没给楚向彬“婉拒”的机会，挂断电话就转身跑了。
对面响起一个从懒散一秒转入愉悦惊喜的男声——“蚌壳？”
宋书最先反应，回过神后她眨眨眼，直接伸手往旁边一拉——刚要动作的栾巧倾恰巧被她拉回原地。
犹豫之后，她给楚向彬拨了个电话过去。
栾巧倾一边对着手机里存着的电话在心里把人狠狠骂了一遍，一边愁眉紧锁地思索起来。
“算、算是吧。”栾巧倾支支吾吾敷衍过去，“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也就算了，还把我拉黑了。”
“——我姐让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少废……赶紧把答案告诉我。”
“……你这样的能脱单纯属意外。”
年关倒数半个月，年底考核像一把狗头铡悬在脑袋顶上，各部门忙得脚不沾地，公司内唯一一点空闲时间就是在员工食堂里。
“有事没事，没事我挂电话了。”
宋书和栾巧倾并肩走进员工食堂时，一不小心溜进耳朵里的正是几人议论声中的最后一句。
对于风投业界来说，过去的一年显然是腥风血雨的程度能够足以载入史册的动荡年。
“……”
年关将至。
“……”
助理们扶额，“……”
表面上，陈年大案一朝洗冤，勤锐投行内部人员涉案深广，管理层几乎全军覆没。证监会等相关机构介入勤锐内部的一番彻底清查后，公司高层几乎无一幸免，体制结构支零破碎。树倒猢狲散，无数中层骨干精英纷纷吸纳进入其他公司，而这其中最为受益的就是原本与勤锐势均力敌的vio资本。
“没良心。”
“真不公平啊，许助理多好一人，就这么被挤出去了。”
红指甲的女职员轻蔑地笑，“没办法，谁让人家爹妈会生，刚好长了一张和秦总初恋一模一样的脸？”
她身旁，同部门的另一位女职员抬头，“许佳佳离职会不会和秦情没关系？毕竟她俩也共事过一段时间，不像是有什么根本冲突？”
想着最后那一声叫人背后发冷的笑，栾巧倾心有余悸地往外走。
“投资决策委员会今天有年底最后一项汇报会议，上午10点开始的，现在估计还没结束——秦总应该就在那边。”
“——！”栾巧倾面上已经带着恼怒，此时被拉住，转过身就看向宋书，“她们嘴那么碎——”
“我又不是神仙，可没办法帮你掐指一算。”
如今按职务，见了面栾巧倾还得管他叫一声“楚总”。
楚向彬在电话对面端架子，“这可不是跟上司说话应有的态度啊，栾部长。”“……”
栾巧倾心里一哆嗦，连忙正色，手脚麻利地删掉通话记录里她拨给秦楼留下的“罪证”，然后快步进了食堂。
楚向彬失笑，“你也知道他对谁特殊？你的电话他不接，秦情的电话他也会不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