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完全的两个人一样。
“……”
“什么普通面试,需要你们调动三个部门以上、组成临时小组才能进行?”
他们自然都记得,昨天开这个小组会时栾巧倾强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场面试的存在、过程以及结果,绝对不能让秦楼听到半点风声。
“疯了吧在这种时候出手……”
秦楼眼神微空,须臾后他低了眼,像从胸腔里挤出声压抑而嘶哑的笑。
宋书在心底无声盘算着,这已经是她这些年独力生活养成的习惯。
那张俊美的面孔上更是被过于复杂的情绪拉扯得狰狞。
“别乱说啊,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秦楼缓缓松开握住门棱的手,伸向前,完全地裹住女人娇小细白的手,然后蓦地握紧。
长桌对面,面试官们重新就座。
几秒后,有人干笑两声,“赶紧给秦总找把椅子呀。”这人上前打圆场,“秦小姐这从国外回来的人啊,就是爱开玩笑,秦总要不也坐着看看秦小姐的面试表现?”
“敢在地狱周直面大魔王而上的勇士多少年我都没有见过一个,而她甚至还敢在这个时候朝秦总伸手??”
“英勇,她真不怕自己那只手被捏碎了吗?”
宋书转身。
看得清的室内众人目光里透出异样,他们不安地做着视线交流。
宋书笑容不变,恍若未闻。她微笑着侧过身,垂回已经被攥得通红的手,从容又平静地看向栾巧倾,“栾部长,我的面试可以开始了吗?”
宋书神色不变,只笑着向前倾身,“如果秦总有兴趣,面试您可以旁观,这些压力我作为助理合规官也应当承受——不然您也未必能够信任我来您公司就职,不是吗?”
栾巧倾转身拿起桌上的文件,示意旁边的人挪开他的位置。但是不等那人动作,秦楼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张了张口,“好。”
“大魔王不会直接把她扔下楼吧?”
“——!”
“国外。”
宋书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再比如,人事聘用里的反歧视、反职场性骚扰。”
她到底还是没能阻止成,这个女人的目的达到了吧!
女人不避不退,径直走到会议室门口,停住。然后她主动向秦楼伸出纤细白皙的手。
栾巧倾的意思通过昨天一场小组会议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个秦情进到公司里。
这个房间里除了秦楼和宋书之外,只有栾巧倾知道秦楼情绪波动的缘由。她不敢去看那人的表情,只是恨恨地扭头瞪向长桌对面的女人——
或许比她自己尤甚。
因为……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她的人啊。
死寂的会议室里回响过这一声藏了无数无数情绪的笑。顺着耳廓收入耳中,又像一声哽咽的哭。
秦楼的视线定格在女人的脸上,分秒都没有过寸移。
会议室的门“砰”的一声合上。
“还真是……好远。”
“……”
栾巧倾一愣,等她再定睛去看,那丝情绪又好像错觉似的烟消云散,根本就不存在过一般。
和正对面温婉微笑的女人对视很久后,他突然笑了,眼底透出阴郁到可怕的疯子情绪。
他眼睛不眨地望着场中唯一的面试者,捏在门棱的手背上青筋绽起,用力过度而使得手臂都微微颤栗。
栾巧倾表情复杂,“可以……你坐回去吧。”
他声音微哑:“面试?”
这个握手的分寸显然不符合社交场上男士和女士握手的基本礼仪,但大魔王又好像并不是要爆发出来的前兆。
宋书一直保持着不变微笑的面容上终于有一瞬几乎绷不住。她用力地掐疼了自己指尖,才把那点情绪波动压回去。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紧盯着的那只手,白皙光滑。上面没有一丝疤痕,仿佛什么伤痛都不曾经历,任何岁月洗礼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只有我觉得她婊里婊气的、像是想勾引我们秦总吗?”
秦楼这一番举动,会不会招致别的后果暂且不论,单说在巧巧这里,她估计自己的仇恨值已经拉到最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