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您好，我是栾巧倾。”
没一会儿，助理快步跑进来。
宋书避开眼神交流，“余总过誉，我也确实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如此的。”
秦楼问：“昨天我给你打电话，问你23层有没有去过人，你说没有。”
九年，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
栾巧倾也不由地红了眼圈。她扭过头去，不肯再看对方。
“哈哈哈这你就太夸——栾部长！”
不等他们反应，下一秒，会议室的门已经被霍然推开。
“我听说，8月26日好像是秦总初恋的生日，8月29日就是她的忌日。”
栾巧倾挽了一下头发，转回来，笑容有些勉强，“隽升律所的。”
dennis下意识地接过去，刚抬头就被栾巧倾瞪了一眼。
“不行！！”
dennis：“……”
员工电梯发出“嘀”的一声轻响，梯门打开，几个人事部的同事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余起笙皱眉。
“……余总也一样。”
“好的，哥，你慢走。”
而从头到尾从来没有走出来过的人，大概只有秦楼。他甚至根本不想走出来，他甚至每年都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用最鲜血淋漓的那种方式。
“秦小姐来了？请坐吧。”
“你给我等着！想进我们公司干坏事，门没有、窗没有、狗洞都没有！”
宋书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余起笙的问题。这一瞬间她抬眼，素来清和的眸子里的凉意让余起笙都有些发怔。
“看来这些年，为了照顾她，秦楼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
“嗯，他们律所派来公司的新顾问履历上有点问题，我们在沟通这件事。”栾巧倾含糊地带过去。
“对，只有vio内部的员工里才有这样称呼秦总的，而且时间特定，只有每年的这个地狱周期间，对秦总我们才这样称呼。至于为什么……”
vio资本8层，人事部主楼层。
只是她的第一个音节还未出口，会议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秦楼望着她明显肩背紧绷、情绪不安的背影，轻眯起眼。几秒后，他似乎无意地开口问：“谁的电话？”
“怎么会无关？秦楼如今是秦氏的掌权人，你要掘秦氏的根，秦楼就必然是你终将面对的一关——你真有信心自己面对他的时候不会手软？”
“哈哈哈合适这个词从栾部长那里听来还真是有趣，看来栾部长是认为自己昨天的决议很合适？那这样，我也不浪费栾部长的时间，还是直接打电话给秦总，问问他的意见吧。”
“秦总！”
秦楼离开后，栾巧倾坐在办公桌前，咬着指甲，表情凶恶地思考很久后，她按响了桌上的铃。
“嗯嗯？”
另一边，隽升律所。
“别废话，越快越好，下午我就要看到一个成型小组。”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啊。
秦楼正抬起眼，目光深沉地看向她。
助理习惯了这位空降来的部长偶尔闹出来的小脾气，更清楚楼顶那位大魔王对这个部长有多照顾，此时只能头疼地应下，转身出去准备了。
栾巧倾心里一虚，慌忙地扭过头去，同时压低声音开口：“好吧，那就按余总的说法，我会为秦小姐安排一场面试，具体的时间地点我另行通知——这样可以了吧？”
这句“栾部长”一出口，所有八卦的看热闹的低声讨论的全都腰板一挺，表情严肃。
“不然呢！”栾巧倾也爆发出来：“哥你到底在幻想什么？姐姐她已经死了，她死了九年了！你为什么还要紧追不放、你能不能放过你自己——”
秦楼眼神一震。
“是啊，每年8月26日开始的那一整个周内，秦总基本上是把自己关在23层绝不露面的。这期间，23层就是地狱，他就是守地狱的鬼。之前不懂事在这个地狱周里贸然上去打扰的，坟头草基本上都三米高了。”
宋书莞尔，“如果连巧巧这一关我都过不去，那我还谈什么为我母亲洗冤翻案？”
“我知道了！”栾巧倾慌乱地喊停了助理的话声，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把电话接进来吧。”
“他们打电话做什么？”
余起笙也沉默地观察她几秒，“你对秦楼到现在都没放下——就算你明知道是他的家人把你害到这种地步？”
余起笙挂断电话后，转过办公椅，笑着看向沙发区坐着的女人。
譬如当年。
“……”栾巧倾闭了闭眼，“对不起，哥。”
——
“秦总您——”
“当然。祝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