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秦梁也起身走了。
宋书转过身，准备把魔方放回去，突然感觉手里一空。
“洋娃——”
“我回去了。有人欺负你就去三楼找我，我的玩具不能被别人玩了。”
她茫然回头。
过来布菜撤菜的佣人不自觉地放轻手脚，畏惧又忌讳地偷瞄秦楼。
佣人这会儿才注意到之前被秦楼身影遮挡的宋书，他迟疑，“书书是不是不太会？”
宋书还咬着他的手腕，在他的诱导下笨拙地发泄情绪。
宋书默然地仰头望着他。
但就是在这个没有情绪的注视下，秦楼鬼使神差地松开手。然后他亲眼看着他撬不开的小蚌壳出溜一下滑下椅子，头都没回地离开餐厅。
【宋书？要不是爸器重白颂，我根本就不想看见她们母女俩……】
佣人房里轮值的佣人吓了一跳。
魔方又往前擎了擎。
房间里又安静几秒，在秦楼也没指望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他听见那个有点发涩的女孩儿的声音响起。
宋书大概是其中最不受影响的一个了。仍旧是只吃了一点后，她放下餐具，安安静静地抬眼看向秦梁。
“你手怎么了？”
虽然女孩儿没说话也没摇头，眼里仍旧空洞，但秦楼就是从这空白的眼神里读出了拒绝。
等两人出去了，佣人才摇着头叹气：得亏小姑娘脾气好，换个暴躁的，紫药水都能泼他们少爷脸上。
秦梁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楼离开的方向。
站在门外的少年眉眼桀戾，笑意里咬牙切齿。
“……”
秦楼对着蝴蝶结挑了挑眉。
宋成均觉得自己要疯了。看出这样“诱哄”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索性决定撕破脸皮。
“对不起，爸，我——”
“还是说，你对你那个垃圾爸爸的恨意就这么轻？”
上药地点在宋书房间。
他轻挑眉，“有问题？”
但他是唯一给了她温度和拥抱的疯子。
女孩儿嘴角突然勾起很轻很轻的一点笑。
敲门声又催促地响了一遍，显然门外不是什么耐性好的人。或者说，不是对她耐性好的人。
她一动没动，连他进餐厅来这件让其他人震惊的事情都没换回她一次抬头。
“那就更不能让她留在秦家！既然我们不能开口，那就让她自己来！”
秦楼没急着开口，而是微抬了眼，似笑非笑地看向长桌对面。
秦楼也不在意，直接坐上去。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秦楼只是瞥了一眼宋书面前的餐盘，嘴角一扯。“就吃这么点，难怪咬人的力气都没有。”
这语气，如果换了宋茹玉或者其他孩子大概又要吓哭了。然而宋书仰起没表情的小脸，点了点头。
然后秦梁落回视线，淡淡开口。
找不出缘由让少年眼神更戾，餐厅里气氛阴得快能拧出水来了。
宋书费了一番功夫后，把秦楼的左手手腕用绷带缠起鼓鼓囊囊的一圈，然后打了一个有点丑的……蝴蝶结。
只对他一个人说的。
宋书起身去开门。
宋书抬头。
“我知道了，我去试试。”
宋书却觉得浑身都冷。
餐厅里声音陡静。
几秒后。
“你这是报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