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明珠市长可谓是天下瞩目所在,党和国家领导人诞生的摇篮,这位丁世群同志若是主政得力,三年五载,便能实现仕途上的大跨越。
“小滑头!”
丁世群不认为失去了季老的庇护,他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官场,定住脚跟。
换句话说,也正是因为薛老三折腾走了明珠市长,才有了丁世群的接任。
尤其是常委副市长胡黎明,简直处处和他丁某人唱对台戏,而此人正是薛系门下走狗,和薛老三勾连极深。
话至此处,首长的身份已然明了,不错,正是季老的前大秘,国字号老干局前局长,歌洋同志的挚友,明珠前市长丁世群同志。
“喂,没有急事,稍后再打。”
“霍无病这几日表现如何?”首长问道。
谢伟红头也不回地道。
三者,便是丁世群最大之痛——败退明珠!
便是市政府内,他丁某人也从原来的绝对强势,到了后来逐渐失控。
“丁叔,你别怪我多嘴,薛向非比他人,深通韬略,腹有良谋,前事种种,皆是明证,对付此人,阴谋诡计浑然无用,反倒自伤,我今天给您电话,正是为您提个醒,不说别的,想想邱跃进是怎么死的!”
随即,又听说了那位邱衙内被逮捕调查,以及整件事的因果缘由。
的确,如今他丁世群贵为央校二号,位高权重,亦显赫至极,论及党内地位,也未必在明珠政府一号之下。
“朝天啊,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让我猜猜,莫不是又关心起你那老对头了吧,哈哈……”
因为作为党内高官,他很清楚,要通向仕途的最后巅峰,经济上的建树,几乎成了高层衡量一个干部的最重要依据。
一者,早些年,丁世群所处的派系,便和安老爷子一系矛盾重重,原来的历史上安系在和丁世群所在派系的博弈中,黯然收场,可这一世,因为薛老三的搀和,安系非但没有萎靡,反倒如日中天。
谢伟红心中恍然。
虽然,这位薛衙内在整件事中,几乎都是以受害人的身份出现,但信奉阴谋论的丁世群却坚信这位薛衙内定然充当了幕后黑手的角色。
说来,这位丁世群同志主政明珠之时,薛老三在明珠的辉煌岁月已经结束。
其实,不说是他丁世群,便是电话那头的江朝天,在听说了薛老三死而复生后,和那位时衙内瞬间惊诧得要拿头撞墙。
若能成功遏制此辈,或打断此辈前进之路,除了稍泄心头之恨外,那位朝天同志势必万分满意。
丁世群不是外人,在他面前,江朝天用不着藏着掖着,“丁叔,薛向最近在党校的情况,我这边清楚,您不觉得这小子低调得奇怪么,值此之时,您不该做些什么?”
他心想,不管自己说得对与不对,首长终究是对薛向动了心思。
好在,彼时,薛老三的主要目的是邱跃进,且存了往死里整邱跃进的心思,未有分散目标,根本就没提邱跃进和江朝天。
丁世群压低声道,“就知道你小子打电话是为这个,实话告诉你,就是你小子不打这个电话,你丁叔我也不会垂拱而治,难得薛家小子进入咱们的主场,不让他留下点什么,也对不住我这几个月的冷板凳。”
他方行出几步,便听首长喊道,“小谢,你的石头?”
“升了校长,果真气势不一样了,世群叔叔,我就不信您现在比主政明珠时更忙!”
他履职明珠不过两年,一届都不曾坐满,便挪了位子,如何能算成功。
江朝天温声软语,听在丁世群耳中,却不啻惊雷。
在这二位看来,邱衙内虽然处心积虑要收拾薛老三,然其败亡,实在是比窦娥还冤。
想曹操,曹操到,丁世群方对薛老三动了杀机,江朝天的电话便打来了。
即便查不出这二位和薛老三的坠机有什么纠葛,就凭薛老三胡写乱写的随笔,这二位的舆论黑锅也得彻底背上了。
谢伟红正凝神分析着首长的话,陡听首长言语唬了一跳,赶忙道,“挺……挺正常的!”
且在他履职明珠的任上,不仅在市委常委会上,是绝对少数。
后边的路该何去何从,只能由他自己行走了。
这笔账,他丁某人自然也得记在薛向身上。
“正常,怎么个正常法?”首长剑眉一挑。
心系江朝天,丁世群自然对这位薛衙内万分不满。
首长此番话一出口,谢伟红心花怒放,小心应承几句,便待告辞。
至此,邱衙内才彻底全面奔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