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谈到露风头,这位薛家衙内,露得还嫌少么?
当下,便听谢伟红道,“首长,薛向在校内表现平平,甚至可以说是韬光养晦,此辈一改入学的时的张狂,怕非是因为自知该收心敛性,恐是受外力压迫所致。”
他又怎会知道,如今的薛家早过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阶段。
的确,谢伟红对薛向做过了解,自也听过这句著名的评语,早先,他还以为是好事者为逢迎薛老三妄加的,哪里知道竟是出自季老之口。
“你今天才知道他狂?早些年在明珠……罢了,不说了。”
谢伟红是京城内上到一定级别的干部,且生在党校这个中央核心机关,处在消息密集集散地,对高层博弈虽不说是洞若观火,却也见得分明。
“可不是嘛,薛向太跋扈了,所以,近来的低调才倍加让人难解?我揣测定是薛家内部对薛向施加了压力,毕竟,薛家最近烈火烹油,又才在和邱老的博弈中,占得了上风,眼下,肯定是务求低调,韬光养晦,夯实基础。因此,任何风吹草动,老薛家都会倍加警觉,若在此时,再挑起和霍家的争斗,十分不智!恐怕正是因为如此,薛家才会对薛向施加压力,令其谨慎行事!”
他薛老三从来都不是个高调的人,在谢伟红看来,他掌掴霍无病乃是跋扈嚣张,可姓谢的却忘了是霍无病先挑起事端的,对待霍无病这种人,他薛老三自然没有客气的道理。
以至于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谢伟红,都不敢在首长面前邀功请赏。
哪里知晓那位薛市长实在太过难缠,一套组合拳下来,非但没伤着此人分毫,反弄得自己满头包。
处心积虑的礼物被拒,谢伟红心中正哀痛到极点,然,首长转换了话题,他还不能不接,赶紧如实禀报,“前一阵儿闹腾过,最近倒极是清净。”
站在下首的谢伟红恭恭谨谨说道,心中满是欢喜。
首长摆摆手,“小谢,你想多了,薛向天纵英才,我的首长都曾夸许其党内英俊,国士无双,这种人杰怎么可能通不过党校的学习呢!”
惊诧间,谢伟红心念一闪,陡觉不对。
说着话,首长的两道剑眉不自觉翻了起来。
“听说薛向还动了手?”
“是啊,真是天地异宝,恭喜首长,贺喜首长,得此奇珍!”
如今见得首长对这块石头赞不绝口,欢喜非常,谢伟红便觉自己的一番辛苦,便算没白费。
平素,无论是课间,还是其他别的活动,见着薛老三,这位都是绕着走。
虽是密室,谢伟红措辞也尽可能的婉转,扯了一大通,一言蔽之,不能让薛向顺利毕业。
薛家就好比乳虎初成,逐渐成长,登上巡阅车,便是乳虎成就猛虎的一刻,和邱家的博弈,便是彻底奠定丛林之王的一战。
“哦?清净?难得啊!”
“首长!”
和首长对弈多次的谢伟红知晓,首长又陷入了长考。
首长摆摆手,“先不说这个,最近,厅干进修班的情况如何?还是那么闹腾?几个刺儿头撞到一处去了,怕是没那么快消停!”
不成想他话音方落,首长便将那盒子朝他推了过来,“君子不掠人之美,奇石虽好,我心有约,你拿回去吧!”
早些时候,薛家和邱家的惊天碰撞,可谓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谢伟红自也算其一。
若是薛老三在侧,听得此番言语,定会捧腹出声,但因谢伟红的分析太过搞笑。
谢伟红知晓薛向在明珠的过往,自然知晓薛向也算是首长的心结,也正因如此,前番薛向报到那日,他听了刘能道出薛向的来历。
当务之急,须得弄些首长的心意,到底是为季老之意是从,还是虎口拔牙,借此良机敲掉薛老三这颗尖牙。
当然了,这也怪不得谢伟红,此人所处高度毕竟有限,对高层状况的见识,也不过处在盲人摸象的阶段。
谢伟红浑身一震,惊叹道,“这党内英俊,国士无双的评语,竟是出自季老?”
反之,若首长有志于薛向,那必定询问根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