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一堆人家老婆的照片,偏生薛老三这老婆又是有名的如花似玉,如此一来,杀人动机简直就是顶在了头上!
不可能,薛向才多大,哪有这等本事。
而相对于邱家的傻小子,薛家老三无疑要高明很多,他不可能直眉楞眼冲上去就杀,更不会搞什么暗杀,唯一能干净利落撂倒邱跃进的,无非是让这位邱衙内多行不义必自毙。
对自己儿子,老首长没什么好隐瞒,他很愿意发表自己的观点,帮着南方同志增长见识。
这哪里是个奇计百出,深通谋略的青年俊杰,分明就是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奸雄。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同志们,怎么看!”
从这个角度讲,自家父亲将皮球踢给邱老爷子,乃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散会后,众人退去,时间已晚,老首长却并未立时回房休息,而是杵着拐棍,在庭院中溜达了起来。
老首长安抚她几句,示意南方同志接着说。
而这些要求,无非是处理重大突发事件的老生常谈,自不需备述。
不过,奸雄也未必不好,用之以国家层面,未尝不能化奸为英,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
但,不知怎地,老首长那敏锐到极点的知觉,却隐隐地告诉他,或许真相有另一种答案!
结果,阴差阳错,邱跃进还未下手,薛向便遭了难,恰好专案组去查,将正打算实施犯罪而犯罪未遂的邱跃进,抓了个正着。
薛老三吃了这么大的亏,薛安远那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最后未确定那飞机失事是邱跃进干得。
果不其然,老妈妈拍案而起,“国青同志是怎么教育的小辈,满门忠烈,怎么就出了这等混账东西,丢死人的玩意儿……”
南方同志果然无惧此间的大场面,极有说书人的潜质,兴至浓处,竟卖起了关子。
主持会议的老首长先发言了。
待得众人议定,老首长却三两句话遮过,转换了话题,对薛向坠机整件事,提了几点要求。
干了这等肮脏阴暗,下流龌龊的事,好能有好果子?
老首长唬了脸。
可惦记人家薛政局的侄儿媳妇儿,意图阴谋袭杀薛政局的侄子,这桩桩件件岂是能用嘴巴便能抹平的?
这政治上大局面,老首长自然要维护好!
“小小年纪,哎,妖孽啊!”
薛向飞机失事的事儿,只有调查下去;
即便心有戚戚者,谁会蠢到去为一个玩得超出界限的二杆子,去分说情由!
老首长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罢了,不说这个了,回头你跟你邱叔叔捎个话,他家那个小子让他领回去,自己处理吧。”
南方同志到底是嗅出了老首长话里非同寻常的味道,忽地,浑身一震,惊道,“爸爸,难不成你怀疑这是薛向自编自导的?不可能,不可能,哪有人会那样设计的……”
有些时候,伟人之所以是伟人,大多因为他们有一双能够穿透层层迷雾,直达本质的慧眼。
老首长话点到这处,南方同志也回过味儿来。
南方同志沉默了,的确,老人家的目光敏锐,一眼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老邱家的小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这等下做事,除了万劫不复,还能如何。
念头到此,南方同志摇摇头,“爸爸,您这是由果推因,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再者说,薛向就是要做局,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生命冒险,他可是差一点就丢了性命的啊!”
将整个故事简约化,便是这样:邱跃进看上了薛向的媳妇儿,因嫉生恨,想玩一出杀其夫而夺其妻的把戏。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南方同志却未察觉到老首长的心神有思,却被老首长方才的回答震撼了一把,沉吟许久方道,“邱叔叔自己处理?爸爸,是不是太轻啦,邱跃进这干得叫什么事,简直就是地痞流氓加混蛋,照我说,薛家老三这回飞机掉的,没准儿是好事,要是让邱家小子赌着机会,背后下手,那轰隆一声巨响,湖水倒灌,便是十个薛老三也得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