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都将军对赛雅公主情根深种,对公主话语百般听从。”公孙璞想了想,自己好像从坐下之后就没说过话,听着二人互诉衷肠句句情深。
不过从二人交谈之中可以确定,当初赛雅公主所言当是千真万确,或许说乌桓的情况远比她说的严重的多。
而都哲的父母家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都惨死北国君王之手了。
公孙璞大致说了一下二人交谈的内容,又谈及现在北军之中的情形,都哲透露出了许多北军的东西,公孙璞一一记下。
宗延黎转而召见了诸位将军议事,准备进一步的行军策略。
在这段时间里,大乾接连传来好消息,宗延宏图护送刘煌前去各自治理灾情,尤为的顺利,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这边宗延黎终于开始策划一场袭营之战。
她要与都哲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战局的胜利。
赛雅再度穿上了我军的军甲,也是第一次如同宗延黎的亲兵一样站在了宗延黎的身边,聆听这个完整的计划。
“将军,此番计策都让乌桓公主听去,若是出了意外……”龙飞光有些不安,或者说是对赛雅这般不信任。
“若是出了意外,这个意外不仅仅是出在乌桓公主身上。”宗延黎倒是平静,眯眼说道:“此番战役的关键在都哲,而不在我们。”
“我既要用他,自是要信他。”宗延黎抬眼看向龙飞光说道。
不过宗延黎从来不是盲目=听信之人,哪怕是对龙飞光这么说,其实暗中早已经跟宗延宏景暗中部署了撤退的策略,若一旦发现情况不对,无论如何也要保全我军撤军顺利。
暑气来临之际,宗延黎已是与北军周旋许久了。
晚风吹动树叶有几分簌簌声响,北军大营内兵马巡卫并无丝毫减弱。
那高悬在夜空的月亮如此明亮,倾洒而下的月光更是皎洁。
“真是憋死老子了!”那营外巡卫,盯着前方抱怨说道:“大将军不让咱们进城,真是憋闷。”
“我想那欢喜楼里的小娘们了……”
“诶,你快别说了,这南边的小娘们就是有滋味。”
“嘿嘿,那叫起来……”
几个大男人一说起这事儿来就分外来劲,一个个眼冒精光,吞咽着口水像是恨不得立马提枪上阵去发泄自己,殊不知在他们走神的功夫,黑暗之中四面八方有着层层叠叠的人影正在悄然逼近。
那说在兴头上,有个兵将站起身来做出顶胯的动作,像是在粗鲁的展示自己男人的雄风。
却未曾瞥见,那树林之中有一支冰冷的箭矢正在对准他的咽喉。
“那小娘们——”
呲!
那站着的兵将口中话语还未说完,喉间骤然被一支利箭贯穿。
旁边坐着的几人抬头,眼眸倏然睁大,惊惶叫喊道:“有敌袭——!”
随着他叫喊的话语出口,黑暗之中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外射了进来,刚刚还在那炫耀的几人,眨眼功夫就被射成了筛子。
黑夜之中骤然亮起的火把自四面八方蔓延而来,那铺天盖地的箭矢分毫不曾停歇,待敌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宗延黎已经带着人杀到了敌军军帐前了。
“袭营?”翼天干猛地站起身来,万万没想到宗延黎会如此突然袭营而来,当下连忙转头命人迎敌。
“宗延黎,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翼天干简直气笑了,他领军这么多年可从未被人压着打过。
“取我大刀来!”翼天干决定亲自去会一会宗延黎。
大营之外,那围杀而来的敌军数不胜数。
翼天干眺望而去当下便是沉下了眼,握紧手中长刀领军迎击了上去。
宗延黎一骑当前,那手中长刀舞的密不通风,杀的昏天黑地,旁侧闻年也是不遑多让,二人硬生生将那严防的前营撕开了口子,北军守军被逼的一退再退。
直到翼天干领军而来,那明亮的长刀朝着宗延黎所在方向劈了过来。
“宗延黎!可敢与我一战!”翼天干战意汹涌,朝着宗延黎杀将而来。
“哼,来得正好。”宗延黎眼中未见惧色,当下提刀迎上,与翼天干缠斗在了一起。
也就是在这等功夫,龙飞光和沙昊乾等人,各自率军开始从北军大营各处突破而去,在早得知了北军的军防布置,他们的突破之路简直可以说的上是万分轻松。
而这边的翼天干可终于正面感受到了宗延黎的战力,她那手中的大刀简直可以说的上可怕。
再一次的被宗延黎的长刀划开了手臂,翼天干急退两分,堪堪站定。
“将军不好了!左右两营都被敌军攻破了!”传令官急匆匆跑来,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什么!?”翼天干眼皮一跳,有些不可置信道:“敌军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破开我方军防?”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袭营而来的敌军好像知道我军弱点在何处……”传令官话都没说完,猛地听到了后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那个方向是——粮营!
翼天干呼吸一顿怒而看着前来传信的兵将道:“你不是说敌军才刚刚攻破营门吗?”
那兵将也傻眼了,也就在这时翼天干看到了从军营内部传出的混乱,那暴起伤人的竟是自己人!?
宗延黎得见北军大营之中的火光,便知这一战他们赢了。
“将士们,随我杀——!”宗延黎哪里还会犹豫,当下振臂一呼高举长刀朝着翼天干冲杀而去。
翼天干心慌意乱,哪里还有与宗延黎继续对战之心,当下随便应付了两下就退入营中,谁知这才退后没多远,就得见大营内两方兵马早已经砍杀成了一团。
那为首一人赫然便是都哲!
“都哲!你竟敢造反!”翼天干简直怒不可遏,千算万算翼天干也没算到都哲竟会带头造反。
“呸!”都哲浑身浴血站在军中,双目死死盯着翼天干道:“你让人屠尽乌桓王室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