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白缓缓开口,对待二皇子的态度虽谈不上恭敬,但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华嚒嚒,本府再问一遍,你可知罪?”
华嚒嚒垂着脑袋,手心捏的死紧,“奴婢不知。”
“你可认识死者?”
“奴婢不识!”
“好一个不识!”陈秋白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门口,“带证人!”
一个婆子被皇城司卫押着进来,心虚的躲开华嚒嚒看过来的目光。
“小人是锦绣坊的掌柜,华嚒嚒每次与英嚒嚒见面便是在锦绣坊,最近一次是在七日前的晚上。”掌柜的取出一个荷包双手奉上。
“这便是她们每次见面的凭证,里面是约定的时间,由小人帮忙转交。”
“住口,你这是胡乱攀咬。你不想在锦绣坊,想回二皇子府当差,但被我拒绝了,所以你故意污蔑我!”
二皇子三个字被华嚒嚒咬得格外重,掌柜的知道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可她被皇城司捏住了命脉,她全都招了啊!
“是不是污蔑,自有证据说话!七日前你与死者见面,并交给她一样东西,是谁给你的?”
“奴婢不认识死者,更未交给她任何东西。”
沈钧行在陈秋白的示意下取出了那个信封,华嚒嚒瞳孔猛的张开。
“进来!”
这次是一个小妇人,在华嚒嚒和掌柜惊讶的目光中,不卑不亢的行了礼,“我是锦绣坊的绣娘,也是皇城司的暗探,七日前的晚上,华嚒嚒与英嚒嚒在锦绣坊后院见面,这个信封便是当时华嚒嚒交给英嚒嚒的。”
绣娘竟是皇城司暗探!
屏风后的希言倒没有因为她的这个身份而惊讶,但心中却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皇城司监察百官,刺探情报真不是虚的,他们早就掌握了一些重要情报,包括装有京中布防图的信封。
那么上一世,沈钧行被陷害,圣上就真的是被蒙在鼓里吗?还是说有问题的是欺上瞒下的皇城司指挥使陈秋白?
希言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情绪,可手心依旧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信封不都长的差不多吗?你为何就肯定是同一个?”问话的是二皇子,他虽不明白华嚒嚒牵扯进了怎样的案子,但他们是一体的,即便不是他吩咐的,世人也不会相信。
“是,所以卑职在他们交接时,从屋顶洒了一些药粉下去,用这沾了药水的刷子刷在信封上,若是变成蓝色,便说明就是卑职看到的那封!不仅如此,药粉的渗透性很强,里面的东西同样会有这个效应。”
绣娘说完,在众人的见证下,将刷子刷在信封上,信封果然变了色!
“不知这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二皇子有些失望的看向华嚒嚒,“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老实交代!”
“奴婢是被冤枉的!”
陈秋白冷冷一笑,慢慢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折叠好的东西。
刷子刷过,再次变成了蓝色!
“二皇子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什么!”陈秋白将图纸展开在赵子安眼前,看着他的面色一点点变化。
从不敢置信到惊慌失措,再到面无血色。
顾之渊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张城防图上,那是他从沈钧行那里得来,又交给圣上的东西,如今出现在陈秋白手里,看来圣上是真的很信任这皇城司指挥使!
说好的三方查案,但其实圣上最信任的还是皇城司吧!
“死者英嚒嚒以姜家二夫人的名义约出沈小将军,用下了药的茶水将他迷晕后,将城防图塞入小将军怀里,企图陷害他与西夏勾结,不料被皇城司卫化解了。”
“姜家为掩盖英嚒嚒犯下的罪行,李代桃僵用双喜母子与护院的三条人命想要阻挠官府继续查案。又用另外的缘由让英嚒嚒死得悄无声息。姜尚书你怎么看?”
陈秋白转头看向门口,衙役正领着姜远山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