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太子跟背后长着眼睛一样,一个侧身就躲过了飞来的石子,石子被镶嵌进旁边的枝干里,扣都扣不下来。
太子瞥了一眼破损的枝干,淡定道:“到了就出来,你什么时候砸中过我?”
秦空可惜的哀叹出声,他站起身走过去,看着太子温雅柔和的脸,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恶劣:“但凡我能中一次,大康太子就该换个人来。”
太子没理会秦空不阴不阳的话,他要是介意这个,早就被气死又气活了。
他眉眼温和,看着十足好脾气的模样,可看人时眼底的冷意是遮不住的,这才让人隐约窥视到太子的内心。
当然,能窥视到的人怕是仅限秦空。
美好的皮囊给野兽做了个好画皮,外界不知道多少人称赞太子端方稳重,风光霁月。
秦空道:“闲话不多说,都准备好了吗?”
太子扔给他一个木盒。
秦空打开看了一眼,又满意合上了,冲太子赞赏道:“你人不怎么样,脑子是真好使,可谓大康第一人。”
他找了多少木匠器匠,都说他在异想天开,没想到太子就给做出来了。
太子语气凉凉:“把当朝太子当工匠使唤,你也不遑多让,这个第一人还是给你吧。”
秦空笑了:“那你还答应我的无理请求?”
太子冷嗤一声:“大康要赢。”
你也要活着。
秦空真以为太子这么关注大康脸面呢,心中感慨这人够适合当皇帝,转着手中的盒子笑眯眯的。
“我去了,就一定会赢!”
这话够狂,够傲!
也不知道当初打匈奴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狂妄。
太子淡淡道:“最好如此。”
秦空拿了东西就不想多留,把木盒夹到腋下就要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传来放轻的声音:“能活着吗?”
秦空脚步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道:“谁知道呢。”
“……反正一定会赢的。”
哪怕代价是他的命。
秦空眼尾挑起,来自父母遗传的多情样貌是天生的风流相,就这么平平淡淡向后看一眼,都仿佛盈满含情脉脉。
当然他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太子还有这闲情雅致关心我呢?看看你下面的几个好弟弟吧,别等我回来,东宫的位置都换人了。”
太子表情冷了下来:“祝你早死早超生。”
“跟你亲弟弟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同一个爹娘生的。”
两人再度不欢而散。
……
冬天雪后是越发的冷,在一次极冷的天气里,秦空换上银甲红披,骑着棕黑烈马去了军营。
军营训练有素,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列队,都统一站在训练场上端正神色,每个人都是满脸严肃冷峻。
他们都经历过战火的生死淬炼,满身杀气内敛,带着肃杀威武之气去往蛮荒。
一共五万人,其中当初跟着他去打匈奴的共有三万人。
没有一个人退出,他们要再度跟着自己的小将军上战场。
秦空骑着烈马高高俯视,遥遥和安北对了个眼神,下一刻又默契分开。
“众将听令!”秦空一声厉喝。
五万士兵统一放臂立腿,声嘶力竭:“得令!”
吼声震天,战鼓擂鸣,几乎冲破云霄的厉吼混着银甲铁器的血汗味扑面而来。
秦空被震得耳鸣,嘴角却露出了笑。
“本将有三问,第一问,可悔抛家弃子,征战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