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光铭听他说得这般郑重其事,心中不禁存了一分警觉。
他可是有些不敢造次,又不禁试问他一番:
“四弟,你知道的这等隐秘之事,莫不是渊镜知那厮,故意给你传出的假消息?或许父皇根本没有昏迷,他这是故意给咱们下了套?”
渊光谛笑着瞥了他一眼,摇摇头,眼露寒光,声声感叹:
“二哥,自父皇从大哥棺落地那一日起,吐血晕厥。迄今为止,已有十日未见我们。甚至连相爷越骅,都未曾召见。这亦说明我们的父皇,他已昏迷许久了。”
“你的意思,父皇是命不久矣了?怎的这般快?”
听他分析推论,渊光铭面容一惊,他反复琢磨,又连忙询问:
“那本王刚才提出,等父皇清醒,告渊镜知那小子。这还没等着父皇醒,他就驾崩了。岂不是让渊镜知,顺势登上皇位?”
“二哥,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如今,我们面临两个涉险的选择。你说,是选择等,还是选择不等呢?”
渊光谛微微垂眸,遮掩浮现的心思,靡丽笑意丝丝溢出。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他在梦月殿的后花园处候着。”
月妃听闻兰织禀报此信,她刚闲躺于玫瑰榻上,立马起了身,久久徘徊不定。
她的面色,尽是惶惶不安之相,玉手不禁捏紧了手帕。
难道太子殿下他,是查出什么了?
“娘娘,切不可自乱阵脚啊。”
一慵懒妖媚之声,幽幽传来。
月妃侧身望了一眼,那着一身粉白宫裙的婢女。
突然,她眼里迸射希冀的光,死死抓住那宫婢的手,苦苦央求道:
“溪儿,溪儿,这怎可是好?若是殿下知晓此事是我干的,那我儿淮衍……”
“娘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呢。他说什么,你答什么。若是你不会说的,皆说不知便是呢。”
溪儿见自己的手被握住,抬眼望着月妃一副可怜相,微微一笑,语气妖娆缠绵,
“更何况,不是也有夕妃娘娘垫背吗,你自是不用紧张的。”
月妃听她这般说了后,她松开溪儿的手,那慌乱神情,总算是恢复如常,
“还是溪儿聪慧,兰织,你带本宫去见见殿下吧。”
“是,娘娘。”
兰织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叫溪儿的宫女,应声作答着。
“臣妾蔚月,参见太子殿下。”
来到后园处的月妃,连忙领着兰织与溪儿,朝他恭敬福礼跪拜。
渊以斯身着月白挑丝墨竹纹织锦袍,长身玉立,清辉润泽,幽深如墨。
他扫了一眼,那跪拜的三人,语气疏离淡漠:
“起身吧。”
“多谢殿下。”
月妃低头深吸一口气,她才抬眸,扯着嘴角,笑意冉冉,又屈膝福了福身,
“今日殿下,能来此处梦月殿,是妾身之幸。”
顷刻间,她泪眼婆娑的望着渊以斯,拿着巾帕拭了拭眼底泪珠,继而道:
“若不是皇上,派年院使去宫外取得解药,只怕,妾身已是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