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以斯恭谨作揖,眉眼清润峻立,语气沉稳徐徐,
“涉及棺落地一事的人,已全部关押天牢,还请皇上,作以定夺。”
“嗯,镜知,做得好。”
渊卓使劲的支起身子,倚在床靠上,颔首赞许道。
随后,他用浑浊不堪的眼珠望了他许久。
那身着一袭玄青金丝海涛纹锦袍,却仍淡然清尘的渊以斯。
渊卓的嗓子里,滚压着含糊不清的话来,
“如今,发生此次两桩大事,由你处理便是,朕自是不会忧心。”
见渊以斯神色有所微动,他面无神情的摆了摆手,
“你也不用叫汪贡了,朕的身子是何等情况,你是知晓的。”
随后,渊卓不紧不慢的端着,那几案旁的药茶,语气中有了些忧愁之色,
“皇后她?”
“请皇上放心,娘娘们刚服用年瑟带的解药,想来,她们明日能醒。”
渊以斯拱手,再次回应着。
“嗯,如此便好。”
听他这般回答,渊卓又再次点头,将那喝了的药茶搁一旁。
他那苍老的眸光处,泛着一息寒光来,
“镜知,你派相女查夏儿这一案,又查办得如何了?”
渊卓那老态龙钟的模样,变得越发阴怖冷森,闭上眼,又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朕才知,夏儿竟是中魂丝而亡,若是之前年院使亦在宫中,夏儿会不会”
“是孙儿之过!害了父王。”
渊以斯没有半点犹豫,跪地请罪道。
待他跪了大半个时辰,渊卓才缓缓睁开眼,抬了抬手,叹息说着:
“起来吧,镜知,朕又怎会怪罪于你?年院使曾跟随玉谷云游四方,其行迹难秘。”
那眼眸深处变得柔和许多,语气有些暖意,
“你也是耗了许多精力,才找到年院使。如今她肯进宫里,来治老三眼疾,也全是有你的功劳。”
现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叹他的大儿子,命该如此,不可强求。
“孙儿惶恐,这应是孙儿做的分内之事。”
渊以斯缓缓起身,神色悲凉沉痛,拱手应着。
渊卓抬起眼皮,见他自咎的容色,又不禁悲从中来:
“后宫下‘魂丝’毒,发生夏儿头七,以及棺落地的三桩大事。想必也是夏儿,在指责朕,还不能为他找出真凶。也不知这血字,是否意指老二或老四?”
渊以斯听见此意,神色微顿,拱手作礼,语气有些吞声忍泪之味,
“孙儿,孙儿,也不知。”
见他清冷眉眼处,也是悲不自胜的语态。
渊卓面容生出阴霾可怖,他重重的咳嗽几声,无力的摆了摆手,
“总之,朕时日不多,朕只想要个真相。不管是朕的哪个儿,害死夏儿,他都得拿命抵偿!你放心就是。况且,朕也是应了你的条件。如今也过了半月多,若是她不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