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听见崔老夫子迟疑,越莘直视他,语气不容置疑。
见越莘这般强硬,崔老夫子继续说,
“唯一处觉着有怪异的地方,便是他一月十四的那一次。”
他的眼神闪了闪,语气躲避之意,
“平日鸿胥都是戊时来,唯有那一天是亥时来。他那晚,还专门买了两壶酒与老夫同喝。”
“哦,那是什么酒?”
越莘抓住了话语要点,紧接着追问。
“都是些,普通的酒罢了……”
崔老夫子面带笑意,话语却顿了顿。
此时此刻,越莘的眼神,冰冷如霜。
她静静的望着崔老夫子。
虽半刻没说话,但是能够感受到,四周的空气冷凝了几分。
此时的越莘,毫不客气的犀利开口:
“看来崔老夫子,您还是想有所隐瞒啊。那学生便告知夫子,你所惋惜的徒弟,可不是这般投湖自尽!”
“你说什么?可老夫问过其他夫子,他们都说,鸿胥是自己投湖的,怎会不是自尽的?”
听见越莘给出的此番结果,崔老子大惊失色。
“你又怎不知,这是书院山长皇太孙,故意掩人耳目,为抓住凶手而设下的套!”
“我已查出,他是中毒而死,死后却是被人投下湖的。”
越莘唇角冷冷一勾,直白的告出真相。
“这怎么可能?”
崔老夫子眼神十分慌乱,连忙询问,“他真是被人害死?”
“不错,所以崔老夫子,你难道就真想让他,不明不白死去?或许你隐瞒的那一个人,就是凶手!”
越莘眸光暗了暗,更带有几分寒意。
“老夫……”
听越莘语气指责之意,崔老夫子悲痛欲绝,身躯微微一颤,声音发抖,
“鸿胥他,他买的是文君酒。”
越莘一听,眼神一亮,语气恍然:
“文君酒?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沛海,看来是心底有人啊。”
“不错。起初老夫也只是怀疑,毕竟鸿胥他从未向老夫道过,他是否有意中人。”
崔老夫子满含哽咽之意,继续回忆,
“他与老夫说,他买这酒,是老夫喜欢喝这酒罢了。”
“夫子,那晚你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才真切相信,他是心里有人了。”
越莘猜透崔老夫子想法,赶忙又问其细节。
“嗯,你说的对。”
崔老夫子此刻的眼睛,凹陷得厉害,眼角含着的泪,早已滑过布满皱纹的两侧。
他缓缓回忆曾经过往,语气暗生愧疚之意,
“那晚他与老夫喝了酒,未说其他事,他就独自弹琴。那琴声情意绵绵,令老夫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
“师傅,您还记得,您喝文君酒的时候,曾弹过一首的凤求凰吗?您弹的那曲,让徒儿印象尤为深刻,那曲子宛转悠扬,情意绵绵,令人不禁动容。”
沛海拿着一壶文君酒,慢声细气的,温柔乖顺笑道。
“徒儿今日,便想试试练练,看能不能超越师傅,弹的那一曲功力。”
“徒儿,你可是有心上人了?怎的突然想弹,为师以前的这首曲了?”
崔老夫子一听这话,面色一喜,试探问了一句。
“师傅,徒儿这还没心上人。”
沛海红晕着脸,又抓了抓头,反驳解释,
“您也说了,徒儿只注重琴技,却没含过多情意。你也让徒儿多感受感受,各种曲子心境,只有将那琴艺技巧与情感融合,方能发挥更好。”
…………
越莘听着崔老夫子这么一说,沉思默想,手指点了点桌面,缓缓讲述,
“凤求凰?虽学生不懂琴,但知道这凤求凰的典故,这可是古时的司马相如,在去的一次宴请中,为求娶卓文君,而弹奏的一首表达心意的曲子。”
随即,她又向崔老夫子,确认一番,
“文君酒加这凤求凰的曲子,所以你这时候,已经确认他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