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夫确实也没问。”
劳夫子摸灰白胡须的手,顿了顿,继续解释,
“不过怀宁,自是不会拿自己名声戏言。定是那护卫没规矩,见公主容色,早心生歹意,便拦住了她的去路,想调戏一番。”
随即,他的语气越发严厉斥责,
“公主抵抗,反倒被那护卫掴了一掌!”
“夫子,难道您就偏听,怀宁公主的只言片语?”
“就直接断定学生的护卫,调戏了公主?”
越莘缓缓摇头,唏嘘不已的感叹,那语气也是微微变凉,
“府衙里的青天大老爷判案,都还得一个个问呢?”
“这”
劳夫子瞧了一眼,一直冷眼瞪着越莘的怀宁公主。
那公主虽然不开口说话,但是脸上神情,因为越莘的一语中的,而变得恐慌不安。
劳夫子似乎了悟的思索一番。
“我,就是证人!”
王意楚直愣愣的站了起来,面色义愤填膺,便打断越莘的话。
“哦,那正好,意楚表哥,我还正想问问你呢,你是看见公主被掴掌了,还是看见公主被调戏了?”
越莘望向王意楚,波光微转,笑意淡若清风。
那王意楚见越莘,善意看她,怒火也消散一大半,磕磕巴巴回忆道:
“我看见她被掌掴了。但是,姐姐跟我说,说怀宁被那护卫调戏,派人找我过来,对付对付他。”
劳夫子听了,他的面容渐渐有了寒意直相,眼里的冷光直射王意灵。
王意灵也知晓劳夫子是起疑心了。
她心里生起阵阵惧意,但依旧冷静下来。
她想着还能反驳几句,便柔柔起身,对劳夫子鞠躬一礼。
那清柔绵软之音,缓缓响起,
“夫子,学生亲眼所见,正是那护卫调戏了怀宁。而公主脸上的伤,便是证据。学生自知打不过那护卫,只能把意楚叫过来帮忙。”
劳夫子颔首,朝越莘说:
“你,可有异议?”
越莘的眼光,冷冷扫了一眼王意灵,继续鞠礼拱手:
“夫子,且请听学生慢慢道来,这场诬陷的开头结尾!”
“学生的两位护卫搬运物的途中,那怀宁公主见学生护卫,辱他们是狗,还不许让他们经过此道!”
“夫子您也说了,护卫是学生的人,怀宁公主骂狗,岂不是也在骂学生!”
越莘带着几分凉意,睥睨着怀宁。
而怀宁面上神情,苍白凝滞,捏着手帕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然而,学生的两位护卫,为了学生考虑,并不想惹是生非,也自行换了一条道走。”
接着,越莘的话音,又是冰冷一转,
“结果呢,又无缘无故的被怀宁公主,掴了一掌。那掌印,现在还有呢,夫子您看看?”
越莘请起跪在地上,一直低头沉默的江景尘,站了起来。
她指了指,那江景尘白皙右侧红手印。
而竹袖也配合的走了过来,展示脸上的红印子。
劳夫子听了,与见了此情况,他的眼神越发犀利。
他环顾着脸色僵住的怀宁、还算冷静的王意灵,以及有些难以置信,而不再开口的王意楚,语气着实低沉威严,
“继续讲!”
此时的越莘,不再冷漠强硬,她眼眶里慢慢的蓄满泪水,一颗接着一颗。
那泪珠,陆陆续续的,滑落在越莘脸庞两侧,显得那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越莘仿佛是要忍住,最重的痛一般,微微发抖开口,
“夫子,您也说了,护卫是学生的人。那怀宁公主骂了狗,打了狗,说句百姓们常说不好听的,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