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吵着吵着,一太监,一宫婢,竟厮打混骂于一块儿。
有抓挠脸的,
有扯头发的,
有狠咬手的,
打得是鸡犬不宁、鸭飞狗跳的。
见此情状,年瑟那清泠的眼角,不禁抽了抽。
原本还听他们说着惊悚之语。
怎的又变成那集市上,一大娘,一大叔干架喝骂了?
越莘见此局面,睫羽微垂,眸底晦暗不明,语气冷厉命斥:
“好了!都给我住手!”
听闻那震骇令声,小弘子和秋兰不禁打了一个颤。
他们立马停下撕咬扯打。
小弘子用嘴巴正咬着那秋兰的手,也暗自松了口。
他心生恐慌之意,又赶忙跑了过来,重重跪下,死死抱住越莘的秀腿。
那口气如同鬼哭狼嚎般,泣哭连连:
“哎唉哟,大人啊,你一定要救救奴才,奴才是冤枉的,奴才不想死!不想死啊!”
秋兰见此情形,也不愿示弱,拼命抓住越莘的细胳膊。
那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大人,奴婢冤啊,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只求大人,放奴婢一条生路!呜呜呜”
年瑟见越莘完全被这两人,胡乱牵扯住,已全身不得动弹。
她心下一紧,站起身来,立马快步于他们后脖处,手砍一刀。
那两人脖子一疼,直接坠地昏迷。
“莘儿,你没事吧?”
年瑟抓握越莘肩膀,仔细瞧了瞧她神情。
她可真怕越莘,被这两人吓破了胆。
“阿瑟姐姐,我没事,只是这两人,确实不是头七的真凶”
越莘眸中平静漠然,却也夹杂悲悯之色,转头看向年瑟。
“莘儿,你清醒点!他们皆是此次闹鬼的重要囚犯!若你救下他们,谁又来救你?丞相越府,你又该当如何?”
年瑟见她如此犹豫不断,那说话声气越发冰清水冷。
“唉”
听到这,越莘神情恢复如常,眸处灿烂如春花一笑。
可惟有她那扯着的嘴角,有一丝黯然之意,
“阿瑟姐姐,你说的对。我都是被命运裹挟住的人,也没资格去同情别人生死。你去叫下一个人吧。”
“来人,将这两人拖回天牢!”
年瑟悲悯望向她,随即语气冰冷无情,
“将吴德元叫来!”
越莘靠坐在幽阁外的木梯上,一手支颐,呆呆望着空中一轮孤月,沉思良久。
年瑟亦站在门前,见她孤寂黯淡的背影,目光尽显忧虑。
“莘儿,自你查了此案后,你已有好几日,未曾舒展眉眼。”
年瑟靠于越莘身旁,凝神注视她的侧颜,不禁柔声关切,
“此次两起闹鬼一事,哪怕就是人做的,皆与你无关,为何你还要继续查下去?你看看你自己”
“阿瑟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听此一问,越莘放下支起下巴的手,抬眸望了一眼年瑟。
她那眉眼间波光流转,唇角清浅,暗匿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