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恶心的是秦朝暮,说想见的也是秦朝暮。
人会这么善变吗?还是更倾向于在演戏。还真不知道演戏还会上瘾,秦朝暮兴许是在外面找不到观众,才转过头想起他来了。
纪长思不耐烦打断,“行了。”
秦朝暮住嘴,但想了想还是把最重要的一点回答了。
“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的一直都只有哥一个。”
纪长思冷嘲哼笑,“谎话连篇。这种随便就能被戳穿的谎话,你也敢拿来糊弄我?”
秦朝暮这次没有再着急反驳,连解释都没有了。
秦朝暮盯着茶几上空荡荡的碗,心头的甜好像到期限了,开始泛着苦涩。
“哥,我以为你能认得出我。准确是我希望哥你能认得出我……”
“呵。”纪长思掀起唇角,定定瞧着秦朝暮。
“惹上麻烦处理不掉?照你先前的表现,不是走投无路,我挺难共情你还故作深情来找我的原因。别说想见我,我不是老年痴呆,那一句句恶心我都记在这儿。”
纪长思指着心口处,秦朝暮听到那恶心二字脸色瞬间苍白。
是他说的?他对纪长思说了恶心这样的词?还不止一次?他怎么可能那么对哥……
头脑一阵轰鸣,浑身都坠入寒窟。
“跟我撕破脸还敢找来,秦朝暮你胆子见长,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纪长思睨着秦朝暮,可秦朝暮表情痛苦,面色苍白。
“……”纪长思心想他说了几句没多重的话,至于难受成这样?
但秦朝暮眼下的表现不似作伪。
纪长思站起身走近,拍了拍秦朝暮的肩膀。秦朝暮猛地一激灵,随后眼神恍惚。
好半天眸光涣散着,瞳孔再聚焦后看到纪长思一脸厌恶,想要退避。
“?”此时的纪长思已经不觉得秦朝暮是演技好了。秦朝暮的状态很不对劲……
就在秦朝暮准备从沙发上起身离开,被纪长思突然握住胳膊,强势压在沙发上。
侧趴在沙发上的秦朝暮被纪长思的腿压住腿弯,手腕也被死死禁锢着。
秦朝暮用足了力气,纪长思明显感受着对方的挣扎,清楚认知到一件事——此时的秦朝暮会打架,最起码有傍身的本事。
纪长思在先前跟秦朝暮在一块儿时,秦朝暮虽然个头不低,但也只是看着够用。打架不是秦朝暮这种乖乖学生会的事,纪长思又想起那天早上秦朝暮握住他手腕时使得力道,确实是不太对。
一夜之间改变会有如此之大么?
即便是察觉不对,纪长思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不对。
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
是秦朝暮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
“你tm有病,松开!恶心死了,别碰我!”秦朝暮对于纪长思这张脸记得太深刻,哪怕纪长思现在穿的不是同一件花衬衫,身上也没有痕迹,他依旧反应激烈。
如果他没醒,他们是不是又要做恶心的事了?
秦朝暮骂骂咧咧的挣扎,纪长思这次没因为对方说“恶心”就松手。
秦朝暮确实表现的太反常了,反常到短短几分钟间完全切换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这些年纪长思不是没遇过装疯卖傻的躲债者,但都不是这种表现。那些装出来的,再真实都能看出明显的破绽。
可眼跟前的秦朝暮明显不是一样的情况。
纪长思手劲大了几分,死死压制住秦朝暮。沉声冷厉开口道:“我把半死不活的你从门口好心带回来,恶心的反倒是我?喝药、喝粥安静的一字不言。现在觉得恶心?秦朝暮,不觉得晚么?”
秦朝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余光看到茶几上的碗勺和糖罐,他惊觉纪长思说的话不假。
即便如此,抗拒也未曾消退半分。
如果换一个男人压制他,他都不会这么抗拒。偏偏是跟他身体有过情爱之娱的纪长思,他现在完全是警铃狂响的戒备状态。
“我不喜欢男人,我对你没兴趣!你松开,我给钱,然后立马就走。”秦朝暮几乎是吼出来的,气势有了,却依旧改变不了被压制的状态。
这让秦朝暮不知道是自己生病虚弱,还是纪长思之前跟他留手留得太多,眼下才来真的。
“讨债的事我向来不用亲力亲为。真天真……你以为我在你身上要讨的是钱的事?”
“落在我手上,想跑?”纪长思嘲讽的语气让秦朝暮觉得不爽,额前的碎发也让他难受的紧。
纪长思嗤笑着发问道:“你以为有离开的本事?送上门来讨打的你是头一个,我没道理不满足。”
秦朝暮听着,瞳孔猛地一缩。
讨打?该死的,那家伙趁他不在又干了什么蠢事?
不行,得缓住纪长思,然后找机会离开。
秦朝暮眼底闪过异样的情绪,突然不反抗了,变得顺从起来。
心理建设好半天才对着纪长思喊了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