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噩梦一样的延展。
纪长思语气平平却泛着冷意。
“道歉?那最没用的话。秦朝暮,我这人听最多的道歉是那些人临死前的虚伪,不是真心实意认为自己做错,只是为了逃避死亡才被迫认错。知道么?那些人的下场只有死。”
纪长思就准备迈步,秦朝暮几乎是没犹豫就跪了下来。
“哥,你不原谅我没关系。打我骂我都行,别赶我走。我真的没办法失去哥,没有哥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秦朝暮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拽着纪长思的手腕。
纪长思眉头皱起,情绪更加阴沉。
“你当我有闲心陪你作戏?滚。”
说着一脚踢开秦朝暮,因为顾忌秦朝暮生病,这一脚收着力道踢出去。
就因为收着力道,反而没让纪长思挣脱秦朝暮。
被踢踹一脚的秦朝暮仍旧目光坚定执拗地望着纪长思,似乎在无声地坚持:我绝不会撒手。
“死缠烂打?”纪长思讥讽地凉薄问道,说罢还 冷笑一声。
“秦朝暮,在女人堆里混久了,打算换女人的手段来试试成果?”
纪长思没等秦朝暮回话,就伸手拎着秦朝暮的前襟,一把拎起秦朝暮。
“你当我真的不会动你?看你可怜才带你进门,别得寸进尺。”
秦朝暮望着纪长思,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了。以前他黏着纪长思时,纪长思的眉眼虽然凌厉,却总是带着莫名的温柔感觉。
眼下却只剩下冷淡疏远。
被丢到沙发上的秦朝暮头脑发懵,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他最珍视的人也不要他的话,好像没有人还需要他了。
不行,哥是因为误会才对他这样。他得好好说清楚,哥一定会相信他的话。
秦朝暮用自己不太清醒的头脑妄图继续坚持,那边的纪长思虽然表现的毫无情面可言,但还是去厨房给秦朝暮盛了碗白米粥。
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白粥,另一只手捏着白糖罐子。
走到茶几边上把粥和糖罐放下。
纪长思坐在侧边的沙发上,冷冷命令道:“喝光。”
很明显是怕白粥没什么滋味,秦朝暮喝不惯,所以端了白糖罐子。
秦朝暮喜甜,纪长思记的很清楚。
“哥……我会喝完。我喝之前哥听我说完,我好像是病了,可能哥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真的不知道我之前为什么突然不受控制对哥说那些伤害哥的话,我甚至不知道我又做过哪些伤害到哥的事……”
“但我让哥难受了就都是我不对。”
秦朝暮说的似乎不掺杂一点虚假,让纪长思沉着眉静静听了下去。
“哥,我总是突然出现在一个地方,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很想弄清楚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身体总是走向失控。”
“我不想伤害哥,可是我又太想见哥。我想躲,又想出现。我不知道我究竟该怎么做……”
纪长思听着,突然开口发问:“秦朝暮,你是烧傻了吗?”
这话一出,秦朝暮心凉半截,他知道他说的话纪长思没信。
事实上,纪长思不是完全没信。只是这种离奇的解释,很难不让他怀疑秦朝暮又在耍什么计谋。
秦朝暮欲言又止好半晌,嘴唇动了又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勺又一勺白糖加到白米粥里,好像糖的甜味能就这样驱散心头的苦闷一样。
纪长思看在眼里,在第四勺糖即将放入白米粥时,拦住了秦朝暮的举动。
“卖糖的给你什么好处,让你抱着我家的糖罐不要命的往里放?”
依旧是冷冷的语调,秦朝暮却读出了关心和在意。
用勺子搅化白砂糖,一口又一口咽下白米粥。那是纪长思给他做的粥,真好啊……还能再看着哥,还能喝到哥亲手熬的粥。
兴许是糖分超标,粥暖到胃的同时甜进了心。
纪长思看秦朝暮快喝完才开口。
“就那么喜欢女人?混在女人堆里命都不要。生病不去医院,跑到我家门口干什么?”
“还是说——你想死在我家门口引来警察查我?”
秦朝暮睁大眼睛慌乱摇头,他不会做出那种事。关于纪长思,他才不会做出伤害纪长思的任何举动。
明知道纪长思在黑道混,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引来警察的举动让警察来调查。
“不是!”
“我来的时候好好的,可能是我晚上把头发打湿没注意又蹲了一晚上才……我不是故意给哥找麻烦。我只是想等哥回家,见哥一面……”
纪长思在秦朝暮醒来的这一小会儿时间,听了太多秦朝暮说想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