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曾料到夜晚的缱绻暧昧没能持续太久。
第二天纪长思醒来，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秦朝暮没有打扰。
几乎是习惯性的自顾自去拿了很随性的花衬衫穿，结果身上的痕迹太明显，敞开的衣领不适合这种情况。
纪长思心想还是老老实实穿衬衫西装、打好领结得了。
正想呢，秦朝暮忽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让纪长思不由得扭头把视线挪到秦朝暮身上。纪长思身上的花衬衫还没系扣子，松松垮垮地敞开着。
秦朝暮视线也顺着看过去，那身上的暧昧痕迹让其瞳孔一缩，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纪长思懒声问道：“做噩梦了？”
秦朝暮对纪长思身上的痕迹感到厌恶，强忍着恶心别开脸，语气冷硬：“不关你的事。”
“？”纪长思眯了眯眼，秦朝暮的情绪他看在眼里，突然就心里划上一道。
秦朝暮这是整的哪一出？睡醒了翻脸不认人？他纪长思也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真不想处他还能拿枪抵着秦朝暮逼迫对方不成？
只是先前秦朝暮表现的那么爱，一夜之间吃到嘴里就换一副面孔也真是撞鬼了。
纪长思表情冷冷，嗤笑一声。
“睡都睡了，说不关我的事？”
秦朝暮似乎被戳中了痛点，抿着唇好半晌才沉声开口：“……恶心。”
纪长思像是听到有意思的词，表情阴翳，口中却轻淡重复着反问：“恶心？”
昨晚上谁在一直纠缠不休？
今天早上来那么多句“恶心”是在给谁添堵呢？
纪长思压着心头的怒火，笑眯眯地随手系着花衬衫的扣子，也不说换衣服的事了。
他现在想先解决秦朝暮。
“这么说，我倒是想撬开你这脑壳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秦朝暮，你是没睡醒、还是撞邪了？还是觉得吃饱喝足不想装了？”
纪长思说着就笑不达眼底地走近秦朝暮，唇角淡淡的笑在手掐上秦朝暮的脖颈那刻顷刻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狠厉的表情。
“你有几条命，敢玩我的感情？”
秦朝暮却丝毫不畏惧，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肌肉记忆就握住了纪长思的手腕，用力狠绝去扭转，纪长思的骨头都发出了声响。
纪长思眼底是阴冷骇人的情绪疯狂翻涌，秦朝暮骗他骗的挺深啊……有这样的本事，跟在他屁股后面苦苦追求五年真屈才。
可即便如此，纪长思也没有要掐死秦朝暮的想法。
秦朝暮也似乎是察觉到纪长思只是吓唬他，没有真的要下力掐他，才松手把横在脖子前的手拍开。
“不想断手就滚开。”
纪长思阴沉着眉眼，紧紧盯着秦朝暮十几秒，忽然笑了。
“好样的。你要早有这样的胆量，也不必浪费这么多年。想一夜情，哪用得着耗这么多时间精力。”
“秦朝暮，你手段了得。用足心力跟我演戏，我认栽。”
纪长思心想对方先前豁得出性命去救他的事大概也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
行了，秦朝暮救过他，扯平吧。
无非是付出了不该有的感情，本就是累赘的情感，有没有都不妨事。
但心里说不憋屈是假的。
呵，没成想有朝一日自己会被秦朝暮耍的团团转。
纪长思阴沉着表情，就见秦朝暮穿好衣服准备走。
就在秦朝暮开门时，纪长思突然出声。
“秦朝暮，是我小瞧你了。”
秦朝暮回头冷冷睨着纪长思，“以后别出现在我视线里。”
纪长思看得出，那双眼里完全容不下他了。以往的深情爱意，在一夜过后荡然无存。
原来秦朝暮不爱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他还以为这黏人的家伙对谁都是温柔体贴。
纪长思盯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脸，觉得秦朝暮的改变还真是值得学习，一般人可真做不到。
“嫌恶心？”
纪长思反问的语气冷冷，随后嗤笑一声。
“……行啊。只要你不纠缠，我们之间没那么多偶遇的机会，你应该清楚得很。”
“当初死缠烂打的是你，该不会忘了吧？”
秦朝暮把门打开恶狠狠地摔门离开，只剩纪长思盯着紧闭的房门眸底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