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不可泄露。”
胖迪脸上不自然神色一闪,接着恢复常态,得意道:“别问,问就是商业秘密。”
“乾阳上来了,坐到老师旁边。”正笑着听胖迪吹牛的老班,看到乾阳,热情招呼道。
胖迪或许喝了些酒,有点上头,听到老陈这话,直瞪眼:“老陈!今天是我升学宴,我才是主角,乾阳要过几天,才登台表演,亮瞎你们眼睛。”
“喝多了吧!大家都在班群公布成绩了,就乾阳藏着掖着,肯定考了个二线,一线都挨不着!”
陆仁看着乾阳嘲讽道:“不怕兄弟过苦,就怕胖迪开路虎。”
“啊?二线?你就没想过,我乾阳哥考了个状元?”胖迪大声为乾阳站台,与有荣焉。
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啥情况,他最清楚。
“哈哈哈,牛皮都被你吹破了。”陆仁看着乾阳说:“当事人说两句呗。”
他考的不错,这么好的人前显圣机会,可不想错过。
比胖迪比不过,那就找个能比过的。
“嗐!我有啥好说的。”
乾阳在老班和兰姨中间坐下,不经意间和兰姨的大长腿碰了碰,给恩师倒了杯酒,说道:
“胖迪说得没错,今天的主角,是他,哪有人家搭台,我唱戏的道理。”
“来来来,我们敬北大学子一杯,感谢好酒好菜招待。”
吃人嘴软,大家也很给面子,站了起来,敬了胖迪一杯。
这一站,乾阳和兰姨当场成了一对。
两人的身高比其他人高出了一截,这就显得很适配,宛如一对新人向亲戚朋友敬酒。
好多女同学都用饮料代酒,大家同学也不勉强。
男同学们就不行了,不喝就得认义父。
这酒一喝,气氛就起来了。
三四轮下来,老陈发话:“大家喝酒尽兴就好,千万不要过度。”
有道理!
这话招来众人集火。
尤其是乾阳,酒过一两微醺,酒至一斤仍微醺。
皆为学生,单纯且老实。
乾阳认下不少义子,兰姨不停抿嘴而笑。
包间里弥漫着茅台酒香,不,是金钱气息。
此种气息日后九成之人难以一嗅。
酒香愈浓。
老陈这老滑头也扛不住了,已有八分醉意,用力拍乾阳肩膀,道:“你,不用,担,心,你成绩,可能,需数据整理,审核。”
老陈身旁是苏魅,她听后心想:“乾阳作弊了?高考成绩非以结果论断吗?即便作弊,未当场被抓,也算数啊。”
她当下对乾阳极为关注,养许久的鱼,突然跳出鱼塘,死在岸上可不好。
忽然,更糟糕的事来了。
兰姨不知何时下了楼,端来两杯纯牛奶,给老班和乾阳各一杯。
因为她察觉乾阳也开始上头。
以乾阳体魄,也抵不住众多义子背刺。
老班瞧着桌上的牛奶,眼睛泛红。
这时期学校,师资奇缺,山村小镇,说不偏不偏,说不穷也不穷。
不上不下,无论是图前程,还是伟大教师,都无人愿来。
老陈能者多劳,带着几个学生干部当助教,带两班学生,一带便是六年。
六年的娃,老陈即便见得多些,心里肯定也是不舍。
这种不舍,真不比父母差多少。
嘴里不停念叨:“你们都是我的骄傲,哈哈哈哈,未来光明一片。”
乾阳摇摇头,抓起一杯牛奶,塞到老陈手里,自己也拿起一杯牛奶,豪迈道:“老陈,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吨吨吨,一杯奶一饮而尽,嘴角下巴泛白,眼神迷离,他也醉了。
此刻这具身体虽强,却似乎还未适应酒精,酒量尚未练出来。
感觉有个女人在为他擦嘴,他随手搂住。
某些记忆浮现。
仙女不在人间,在包间。
如花年纪,身负重任。
好赌的父亲、卧病在床的母亲、上学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