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柳溪瀚便把之前道与竹心的话又说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芜凉起兵是因为内部政权纷争,实际上芜凉自身是不愿打的。
任落萍听完情况,眉头紧锁:“这么说来,要是芜凉国国主不能重新掌权,这批芜凉大军便会被新政权下令冲击浮云?”
柳溪瀚叹了口气道:“正是…若事情真发生到这个境地,那两国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
屋中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
笠画感觉旁边的凌云渡有些颤抖,斜眼看去,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对打仗有着很深的厌恶。
笠画从身前倒了杯茶,推到凌云渡面前:“喝口茶吧,我相信不会打起来的。”
凌云渡一怔,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将笠画推来的茶一饮而尽,手心紧紧攥着茶杯,目光仍然深邃。
“…”,任落萍摩挲着下巴,开口问道:“就算我答应你,可以和驻守将军说缓战,可你也知道,战场上可从来没有停手这一说…”
柳溪瀚眼神晦暗,眼帘低垂:“我知道,就算本意是好的,在战场上一切都会是坏的。”
“没错,要想避免两国交战,就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任落萍双手支在桌上,双眼注视着柳溪瀚。
柳溪瀚额头上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他没想到这三皇子魄力这么大:“你是说…将芜凉国内乱给压下去,让凉王重新掌权?”
“没错,这是避免战争最有效的办法。 ”任落萍毫不避讳的说。
“可凉王怪病缠身…无力理朝啊…”
柳溪瀚话没说完,只见任落萍向他使了个眼色。
柳溪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竹心背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
柳溪瀚眼睛一亮,果然!他今日一见到任落萍便觉得与传闻中的病秧子不符合,看来他倒是好运气,遇到了竹心。
神医!这竹心先生别看年纪小,绝对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神医!
他又瞧向笠画,这姑娘跟在竹心身边,样貌也出尘,想来也不一般。
笠画猛地打了个寒颤,她总感觉被人用一种极其炽热的眼光盯着,她抬头看去,一眼便看见柳溪瀚那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的眼神。
笠画小脸一沉,她当然不会觉得柳溪瀚会对自己这么热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伸手拽了拽竹心的衣角。
“嗯?”竹心坐直身子,眸光满是疑惑地盯着柳溪瀚。
柳溪瀚干咳两声,不自然地开口道:“竹心先生…”
“不行。”
“……”
“我还没说话呢…”,柳溪瀚一脸哀求地看向竹心。
竹心揉着眉心,开口道:“我们说好的,我只帮你约见三皇子,我们的约定目前为止已经结束了。”
柳溪瀚心里苦笑不已,刚开始也不知道你是位神医啊。你这年纪轻轻的模样,哪里有半分神医的样子?
任落萍见此摇了摇头,向柳溪瀚轻笑道:“溪瀚公子,既然你与竹心先生的约定已经完成了,那再重新定个不就好了?”
柳溪瀚闻言眼神一亮,一把抓住竹心的手说道:“没错!竹心先生!我们再做个约定可好?”
柳溪瀚抓住竹心手的瞬间,竹心便神色一僵。他之前在青山坊中习医时,早就对人的骨性有了深入骨髓的记忆,这柳溪瀚的手骨以及触感,压根就不是男人的手…
竹心猛然挣脱出来,脸色有些微红:“溪瀚…公子,还望自重。”
“…”
任落萍看着竹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啊,抱歉,一时间有些激动。毕竟这件事情关乎我芜凉以后的存亡,我实在是难以自制…”柳溪瀚眼神里有些歉意,更多的是一种决然。
笠画看着竹心微红的脸庞,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总不会这娘娘腔对竹心有什么意思吧?我嘞个豆,我真是疯了。
笠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拍出脑海。
竹心闻言苦笑:“我知道你们情况危急,但说实话,我与笠画此行去芜凉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着实分不出多余精力 ”
柳溪瀚闻言仍不肯放弃,追问道:“何事?我在芜凉也算有些身份,或许能帮助先生一二也说不准。”
竹心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坐直身子,眼神扫视了一圈:“_不是我不愿道与诸位,只是这事事关重大,我不希望各位涉险。”
任落萍与柳溪瀚闻言眉头皆是紧锁,任落萍支着手臂,眸光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