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元年,昌灵君冬猎于三原、富平之地,得闻慧云公主病急,冬猎五日即归。
——《大昌永安元年实录》
马鞍的数量肉眼可见地飞涨。
抵达三原的时候还没多少,到富平时,昌灵君卫队和军中将领都用上了。
就算没有用上新式马鞍的,也都学袁天青,把脚蹬先装上。
骑马之时,时常站起来扭屁股。
可见此物好用,深得人心。
袁天青这些天没干什么正事,也没去打猎。
除了刚到三原的那天傍晚,他应邀去查探了营地火炕的情况,指点炭火用量,便无所事事。既不许他到处乱跑,也没人来打扰。
大概叫他来,就是为了火炕。
到了第四天,大家都有收获。
将士不必说,就说皇室中人。
晋王逐鹿,齐王捉兔。
据说前者有五百斤,后者有十七只。
在大臣们口中难分上下。
李之宜未入险境,只骑马乱跑,射了一只兔子,抓了一只受伤的鹿。
她将那鹿一刀捅了,替其结束了痛苦。
昌灵君亲射两头鹿,六只兔子。
故大喜道:“朕之喜,不在于所射鹿与兔,在于儿女皆能习武艺,知兵事。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朕之君父常教朕知兵,今儿女如此,后继有人!”
大臣们纷纷歌颂,竭尽拍马之辞。
一时间君臣欢乐,留诗文盛赞。
然而,大喜之后,常常有大悲。
第五日清晨,昌灵君听闻慧云公主病急。
他心中异常焦急。
然而,立即回程于礼不合,又恐突厥因此异动。在大臣们劝阻之下,昌灵君强忍担忧,留在三原营帐。又命令随军御医先回去,替慧云公主诊治。
此后也矛盾得很,无心狩猎。
正是那日清晨,袁天青起来张望。
见营中气氛异常。
他还以为是准备打道回府,所以回去收拾东西。
但迟迟等不到信号。
这地方如同军营,不能乱跑。
他最后只有待在帐篷里看书解闷。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急响。
他本就没有看书之心,当即放下书,跑出去看热闹。
一片称颂中,他哼哧哼哧地追问:“什么事?什么事?”
经一位好心的军士的提醒,他才知道,原来是晋王射死了一只老虎。
据说为了射死这老虎,晋王还受伤了呢。
军士们为此感同身受。
呵呵,袁天青一个字母都不信。
晋王能射死老虎?还受伤?
做这戏,蒙老百姓,还是蒙傻子?
却边走边看热闹,来到昌灵君帐篷前。
呦,那母老虎,伸着舌头,真大!
只听有一群人高呼万岁,其中一人朗声喊道:“晋王亲射虎,是为慧云公主祈福。虎为天下之恶,如病,如仇,故除之。”
病是指慧云公主之病;
仇是指突厥与吐蕃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