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席被说得哑口无言,扭头刚好看到南木泽从大堂后方走了出来。
南木江和一众大人连忙站起身,朝着南木泽微微一伏身,“见过原长大人!”
“大家都坐吧!”南木泽一进来首先就是客套地招呼大家一通,“诸位大人,我今日将各位召集在这里,是有三件要事要通知各位。”
“三件要事?”南木江现在和其他几位郡首大人一样,面面相觑,“不应该只有一件要事吗?”
南木诚率先向南木泽发问,“敢问原长大人,您今日这个时辰将我等召集在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阿诚大人不要心急,且听我一件一件地说来。”南木泽先是意味深长地看向南木席,强撑着露出脸上的笑意,“这第一件事情嘛,就是自今日起,我决定不设期限地封闭南山的那片矿区,停止那里的一切开采工作。”
南木席虽然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南木泽亲口说出这个决定,他还是犹如雷击,“原长大人,可是因为昨日发生的那几次矿难?”
“正是!”南木泽尽力维持好脸上的笑意,“据我所知,南山那边的矿区在昨日连续发生了三次矿难,这等非同寻常的情况在以前还从未有过,为了矿山附近族人的安全考虑,我不得不做出这个惊人的决定。”
南木席不理解南木泽的说法为何与南木江那么的一致,“原长大人,据我所知,南山的那片矿山之前也发生过数次矿难,而且次数最频繁的时候,也才不过两次,那两次矿难之后便是一片太平,这次是三次矿难,按照经验来看,是断然不会有第四次的了,还望原长大人能够明察!”
“阿席大人——”南木泽看南木席如此激动,抬手示意他安静下来,“做出这个决定的确是我细心思量之后的结果,阿江,这里整件事情只有你知道得最清楚,就由你来向大家说明一下吧!”
“是,原长大人!”南木江毫不犹豫地接过南木泽抛过来的这个问题,“就阿席大人所言,大家不妨试想一下,那三次矿难都是在族人深入矿洞之后才发生的,并非是按照固定的次数和时间,既然是受人为的触发,那必定有内在的由头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的,如果再一次冒然进洞开采,势必会触发威胁的机关,那么矿难的发生就成了必然事件,总而言之,我们不能拿云州族人的性命去冒险,依我看,原长大人做的这个决定实乃英明之举!”
“即便是如此,那也没有必要关闭整座矿山吧!”南木席又一次在南木江面前提出这个问题,这也是他内心的一大疑点。
南木江扭头看向上方的南木泽,发现对方的脸色略感为难,他只好自己想个办法去应对南木席。
“阿席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昨日矿难发生的时候,整座矿山都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晃动,包括矿山脚下的那些个村庄,这足以说明,此次的矿难已经波及到整座矿山,原长大人下令封闭整座矿山,实属合情合理!”
“好一个合情合理!”南木席听到这位未来的亲家也不向着他,心中难免火大,“阿江大人为了云州的族人考虑,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我啊!”
“阿席大人——”南木泽看南木席一脸的苦相,忍不住想要出声安抚一番,“我知道这个决定会影响到你们五郡的生意,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得以云州的族人为先,阿席大人,你就当是为云州忍痛割爱了吧!”
“既然原长大人都已经这样说了,南木席岂敢再有怨言!”南木席不情不愿地拜过南木泽后,依旧狠狠地白了南木江一眼。
南木江挺直身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心里还是莫名地感到些许愧疚,“阿席大人,其实我——”
“别,阿江大人!”南木席麻利地伸出一掌打断南木江的歉意,“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不过说实话,咱们还真是一对冤家啊!”
自从和南木江定亲后,南木席还从未用如此冷冽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在这之前,他十分看重南木江一家,但人家未必也是这样。
南木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尽力去将这件事情圆得合情合理,但最后还是无法得到南木席的体谅。
南木诚看南木席被南木江气成那个样子,心中不禁暗喜,嘴上笑着说,“阿席大人,你何必对阿江大人那么冷淡,他也是心心念念地在为整个云州考虑,不像有些人呐,只关注自己钱袋子里的钱存了多少,全然不顾其他族人的死活!”
这番诛心的话,南木邦和南木高他们几个郡首大人都不敢明说,就只有南木诚敢直言不讳地讲出来。
南木席已然火大,这下又被猛添了一把火,“说得好像你阿诚大人特别不看重钱财似的,你家的还颜阁都开了上百家了,每年凭它们赚的银子至少过万,怎么不见你捐些钱出来济贫救云州的族人呐!”
“那还颜阁都是我儿子的产业!”南木诚猛地站起身,同时用力拍了下桌面。
南木席同样是“砰”的一声,猛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难道你儿子不是咱们云州的族人吗?”
眼见南木诚和南木席面对面地对峙着,胸中都在大幅度地喘着粗气,南木泽不得不大喊一声叫停,“两位大人别吵啦,现在会议还没有结束呢!”
看到南木泽已经变得难看的脸色,南木席和南木诚这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但都依旧歪着脑袋不再看对方一眼。
“刚才的事就算翻篇了,我接下来要宣布第二件要事!”说到这里,南木泽笑容满面地看向南木江,“自今日起,南木江的儿子南木霖晋升为烈云堂的二等勇士,以此嘉奖他在这次矿难事件中的表现。”
“原长大人,这又是为何?”南木诚听到这个决定,一张老脸重重一愣,“就算阿江大人的公子在矿难事件中有功,也不能一下子跃升这么多啊!”
哪知南木泽丝毫不理会南木诚的疑虑,看眼神像是下定了十足的决心,“南木霖在矿难事件中的功劳,我心里比你们更加有数,给他晋级在烈云堂的位份也实属情有可原,你们不必对此再有任何异议。”
南木江之前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原长大人,阿霖他——”
南木霖在此次的矿难中的确有他的功劳,但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是不能公然于世的,南木江深怕其他人会在日后诟病这一点。
看到南木江想替南木霖挡下这次的嘉奖,南木泽毅然决然地出声打断了他,“阿江,我刚才说了我心里有数,你也不必再对此有任何异议!”
“这第三件要事嘛!”气氛陡然一转,南木泽忽然神态自若地看向底下的众人,“这其实也是一件喜事,我决定,阿江大人的公子与阿席大人的千金的婚礼就定在明年二月初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