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慎重起见,南木江特意等那名手下走远后,才把话慢慢道出,“原长,还有一事南木江不得不提前说明!”
“阿江,你有话直说!”
“关于发生矿难的具体原因,以及海狱蛟龙被压制在矿山底下的秘密,我认为不能轻易泄露出去。”南木江对此深有他自己的考量,“万一云州的族人全都得知了海狱蛟龙的存在以及它所处的位置,那势必会怀着恐慌和忌惮的心理艰难度日,尤其是生活在矿山附近的族人,更是无时无刻都会处在惧怕当中,恐惧的阴影一旦在云州的族人心中蔓延开来,到时候想要消除只怕会很难。”
“阿江言之有理!”南木泽瞬间想明白后,如醍醐灌顶一样看向南木江,“阿江,既然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那就干脆连其他几位大人都不说,只有你,我还有阿霖三人知道,如何?”
在南木江看来,南木泽能做出这个决定实属不易,“原长大人英明,我觉得这个提议甚好,可以为云州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接下来的会议中,该如何向各位大人说明会议召开的缘由?”
“无妨,你到时候只需要配合我,斟酌发话即可!”
午间的时间一晃而过。
趁着南木泽在厢房内小憩的时间,南木江在云庭用完午膳后,率先来到议事阁坐等其他几位郡首大人。
凑巧的是,南木席和南木诚两位大人几乎同时抵达云庭,也几乎同时跨进议事阁的大门槛。
看到南木江已然坐在那里,南木诚晃着脑袋“哼”一下,像是没有看见他本人一样,迈着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相较于南木诚的冷漠,南木席则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向南木江打招呼,“阿江大人,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要你等了那么长时间,倒是我们几位大人的不是!”
南木江虽然心情沉重,但还是冲着南木席客气地笑了笑,“阿席大人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比你们诸位早来了一点点而已,如何能说是你们几位大人的不是!”
“阿江大人何必那么谦虚,试问在云州谁人不知,阿江大人是勤勉惯了的人,每次会议都是第一个赶来这里的!”
南木江和南木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惹得南木诚这位老大人十分反感,他忍住心中的怒火,语气阴阳怪气地打趣南木席,“我说阿席大人,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要是实在想唱出戏的话,也得等其他几位大人来了再开始嘛!”
南木席万分不甘地回怼道:“阿诚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默啊,如果你能把这工夫放在戏台上,那才叫格外好看呐!”
“你——”南木诚的话成功被噎住后,忍不住向南木席那边甩去老练犀利的目光,“南木席,你的脸皮不愧是又厚又硬,当真是刀枪不入啊!”
“多谢阿诚大人的赞赏!”
南木江听了两人这么久的夹枪带棒,忍不住出声劝和道:“两位大人何必为了一件小事争论这么长时间,原长大人传我等前来,一定是有要事要和我们商量,我等更应该保持好精力,等到会议中为原长大人排忧解难才是。”
南木泽选择在这个时候召开议事阁会议,肯定意味着有不同寻常的情况发生,南木诚身为元老级人物,不会想不出这一点。
长舒一口气后,南木诚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眯闭起双眼,“阿江大人说得是,阿席大人,我们还是节约些精力放在呆会的会议中吧。”
其实南木席也不是一个刺头,既不会无缘无故地挑事,也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后扯都扯不掉。
“既然阿诚大人都发话了,我也无话可说。”
双方的火势好不容易熄灭后,议事阁回归到清净之中,没过多久,其他五位郡首大人也相继走了进来。
趁着南木泽还没有现身,南木席悄悄地问南木江,“阿江大人,听说南山的那片矿区于昨日发生了矿难,情况还挺严重的吧?”
南木江很好奇他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但转念想到矿区有不少人都是南木席的手下,瞬间明白他能这么快得到消息也实属必然。
“情况确实比较严重,我已经将具体的情况禀明给原长大人了,他稍后会在会议中着重提及此事。”
“这个自然!”南木席之前或多或少想到了这一点,又试探性地伸出脑袋问道:“我还听说阿江大人你已经命人封闭了南山的整座矿山,不许那里的人再开采下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南木江丝毫不避讳南木席的目光,扭过头看向对方时也是一脸淡淡的笑意,“我上午才在南山的矿区下达这个命令,不知阿席大人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这个嘛——”反而是南木席有些忌讳地躲开南木江的眼睛,“我自然是从传闻中得知此事的,阿江大人你也知道,云州的消息往往不胫而走,更何况是矿区中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大事!”
南木江对南木席的话半信半疑,既然消息是从传闻中获得,但获得消息的速度未免太灵通了吧!
看到南木席的目光不停地躲闪,南木江也不打算细问下去,“阿席大人说得是,只不过此事在云州传播得这样快,必得尽快商议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以免到时候扰乱云州族人的民心。”
“阿江大人的话自是无可厚非,只不过南山的那片矿区已经开发了数十年,且一直都开采得十分顺利,此次的矿难事件也许只是一个偶然,相信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慢慢消停掉——”
“阿席大人的意思是,南山的那片矿区只需要封闭十天半个月就行了,不需要一直关闭下去,对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南木席有些措手不及,“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最好,但如果真的要封闭南山的那片矿区,也不需要将所有的矿洞都封闭起来吧,我们不能因为一个矿洞的原因就关掉整座矿山的矿洞吧!”
南木席心心念念的唯有他自己的利益,他自然不能接受封闭掉令他和他的五郡发财的源头。
虽然南木席尚且不知道矿难发生的具体原因,但是南木江知道,身为云州之主的南木泽也知道,偏偏他们都不能将此事明说下去。
“阿席大人,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但是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矿难的发生只是偶然事件,至于应不应该关闭矿山,到底要关闭多长时间,那得看原长大人是如何决定的,在这之前,我们都不好过分掺和些什么!”
“阿江当真是大公无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