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要去见娲神娘娘的人了,记性退步不也很正常吗?哈哈——”
“难得两位师兄还有心情开玩笑,依我看,你们连内外有别这样简单的道理恐怕也都忘了!”年纪最小的北灵泉同时也是四大长老中最爱较真的一位,特别是当话题涉及到外族人士的身份时,他的脸色会立刻变得铁青。
北灵石担心言辞叠加会让坐在百米外的南木霖等人听到这些话,未免银州在日后落得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头,他及时出声劝和道:“泉师弟,两位师弟只不过是在说笑,你何必这么认真?”
“石师兄,你是知道我的性子,有些话我是非说不可。”北灵泉完全没有要去请示北灵琴的意思,即便她才是银州的大族长。
“泉师叔,有什么事我们私下里谈,你一定要在这种场合说吗?”
“私下里说你们会认真听吗?”怀揣着诸多的不满,北灵泉第一个指着的对象就是北灵石,“石师兄,您的幼孙北灵童位居小长老的高位已久,可如今他依旧是个还未开化的嫩芽,整日里尽是和一些书籍为伴,就连最基本的凝辉术都不会使用,哪里有半点银州小长老该有的风范?您有空担心别人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敦促敦促他。”
北灵童是北灵石的幼孙没错,这些年来他的修为毫无进展也没错,但北灵琴当初选定北灵童当小长老的的确确是看中他的天赋,绝不是因为北灵石和他的关系。
尽管一直以来有很多人都在诟病这一点,她也懒得去跟人解释。
对于这个幼孙北灵石也是无可奈何,这些年来他说也说过罚也罚过,可对方就是不愿听长辈们的教导,一根筋都系在那些无声无息的文字当中,现如今他已经长大,就更加无人能管得了他。
“泉师弟说的对,我得空后一定会好好说说他。”北灵石面带愧色地说完这番话后,眯着眼狠狠地盯了北灵童一眼。
“这下你可要倒霉了。”北灵玉神色未动地提醒身边的北灵童,同时认真的语气中参杂着少量的幸灾乐祸。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保证过几天他准会把这事给忘了。”实际上,这种情况在以前重复出现的次数也不少,而它们的结果次次都是北灵童所说的这一个。
一阵谷风拂来,带来的清爽令在场的人都从酒精导致的困意中清醒过来,北灵琴的手里一直捏着个酒杯,过了许久都没有将它放到嘴边一饮而尽。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酒不够好,而是她要集中精神去倾听着长辈们的谈论。
“墨师兄,金莲术是银州的上上乘秘术,就算要救人也不应该轻易动用它,试想您一旦开下这个先例,那日后若是人人都来求您用金莲术救命,您是救还是不救啊?”
北灵墨被北灵泉的话当场问住,整张面孔一下子定格在和他四目相对的那瞬间,“我当时一心只想着要救呼雷神将的后人,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一时间,高位上长老们的话风都转化成了尴尬,大家纷纷朝目光凛冽的北灵泉看过来。
“你们不必拿这种眼光看我,我北灵泉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我明白墨师兄的出发点是为了救人一命,所以此事自然不能全然怪他,要怪的话就更应该怪那个没有考量清楚就去扰他清修的人。”北灵泉的音调一路飙高,看来日后是免不了一场发难。
试问谷殿内谁人不知是北灵玉去请的北灵墨,听到此话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北灵玉,北灵童用和刚才一样的语气回怼身旁的人,“这下该轮到你倒霉了!”
北灵玉没有北灵童那样的与生俱来的乐观,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
要知道,北灵玉的修炼平时都是北灵泉在负责指点,这几年在他的严苛之下,北灵玉当真受了不少苦。
现如今她又被北灵泉公开指责,不难想象,北灵玉日后将要受到的责罚只能是有增无减。
北灵琴之前听说过此事,也听过北灵玉在事后的解释,一向对爱徒信任有加的她早已将此事翻了篇。
而今旧话重提,她实在不忍见北灵玉被继续追责下去,于是又一次拿起手中的酒杯,只对北灵泉一人敬道:“泉师叔,您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待我弄清缘由后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今日是除夕,一年中最是难得的好时候,我们还是来举杯庆贺一番,如何?”
“既然大族长都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北灵泉要说的都已经说过,怒火燃烧了大半后身子自然松快了不少。
况且北灵琴又肯给北灵泉一个台阶下,他何不体体面面地走下来。
台下,北灵箫的手心那里全是汗,要是被北灵泉知道是他建议北灵玉去请的北灵墨,那估计少不了一通责骂。
“大族长,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您和箫长老为大家合奏一曲,不知今年准备的是什么曲子?”北灵清举着酒杯从座位上站起,兴致昂扬地问道。
他深知只要高潮环节一到,在场的众人都会忘记刚才尴尬的一幕。
北灵琴也正有此意,“箫长老,不妨由你来和大家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