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到竹篾编织的窝棚上。
有人取走它腿上绑着的小小竹管。
“大人,又有新消息!”
屋内,一名庄稼汉打扮的中年男子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小纸条。
要是辛漪在此定会认出这人那双眼同密室里的蒙面人一样。
自从明月楼绑架之后,蒙面人一伙再没有任何动作。
彻底沉寂下来。
金吾卫和霍炫的人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其实他就躲在京郊的小农庄里,那只木盒早已送走。
他等的就是楚源从牢里放出来的这个时刻。
男子看完纸条内容,不禁捶了捶额头。
脑仁疼!
片刻后,“不等了,立即出发!”
原本,他安排的人是要扮做京城前往岭南途中的山匪,在路上抓人,留下一具毁容男尸顶替楚源。
如此动静虽大,后患却小。
谁知前几日,京城里传来消息,霍炫要在楚源流放的第二日把人弄走,前往晋州。
他只得改为今日夜里动手。
刚才纸条上最新消息,武安侯也要来插一脚。
主子留在京城的人手不多,其间还被楚源那没什么用的闺女给废了一个。
朝堂上的眼线只提供消息,不会帮他做别的事。
这人着实想不通,不就是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罪臣吗。
怎么就一波三折如此倒霉!
他决定立刻召集人手赶过去,找机会下手。
他担心再晚霍炫和武安侯的人都跟在楚源身边就麻烦了。
临行前,男子一把火烧了这座用于藏身的农庄。
此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眼皮子为何老是跳!?
且说官道上的流放队伍有点奇奇怪怪。
楚源和辛漪父女俩一点也不知道保持队形。
解差头头往后瞅着队伍的尾端直摇头。
他是得了霍炫吩咐的人,自然知道内情,也不好多说。
跟随队伍一道出行的送行之人不止有辛漪。
别人都规规矩矩陪在亲人身边不远处。
就那父女俩拉拉扯扯,一会楚源替辛漪擦擦汗,一会辛漪给楚源抹抹眼泪。
他俩旁边几步远跟着个骑马的钱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时还要骂骂咧咧几句。
几人身后是两名押送楚源的解差。
五人小队的马车距离不远,最后面还有个驾车的青木。
怎么看怎么怪。
殊不知辛漪此时正借亲近老爹的时机,从牙缝里小小声挤出一句:“爹呀,你给我的……”
连‘小图’俩字都还没蹦出来,楚源赶忙重重咳嗽一声。
“咳咳咳……”
辛漪……
麻蛋,这还怎么问。
“闺女你真有跟将军府的人练拳啊?!”
辛漪配合的点头,她刚才告诉楚源她有把身体练得倍儿棒,成功从楚源身上抢过了背包。
“听说练武之人特别耳聪目明,真的吗?”
辛漪……
楚源是在提醒她,别看钱宁距离几步远,说不准也能听清他俩说话的声音?
她无奈道:“爹,只是养身拳,健身用的,没那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