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开始捣鼓它的电脑，开始分析那几个骚扰电话的信号，追踪信号的真实位置。
“先回办公室吧。”陆伟斌发话道。
回去后，高志明连接了两台电脑，一台附近信号追踪，另一台负责信号识别。陆伟斌和程方两人都不太懂电脑技术，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程方很好奇，高志明是什么电脑技术精进了这么多，之前也只知道他在图侦方面比较熟悉和拿手，却不知道现在连信号追踪也学会了。“老高，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技术啊？”程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高志明边搞作电脑边回答：“图侦也要会电脑技术啊，你以为图侦就只是看看监控啊？图侦技术需要多项技能配合，电脑技术只是其中一项必备的。把监控模糊的画面处理清晰，这个就需要一定的电脑操作技能。虽然信号追踪属于更专业的范畴，但你懂了一些之后，再精进就不是特别困难的事了。而且我之前在派出所，工种没分得这么清楚，有些事情学会了，自己就能很快处理好了。如果什么都只能送到市局去，让市局的专业部门处理，这样效率就慢了。不过派出所需要用到这些技术的情况不多吧。”
“那你觉得这个伪装电话信号的人技术怎么样？”程方继续好奇道。
“能伪装电话信号的，肯定是具备一定的电脑技术的。这个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吧。只是觉得，和技术相比，他拿捏人心理的能力会更强而已。本来只有两种可能的选择，他硬是利用人心理的弱点，让人想象出更多更复杂的可能。这些复杂的可能，都不需要他自己想好，都是别人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加工想象出来的。”高志明解释完，也好奇地问道：“你们之前没觉得吗？每每你找到了一个线索，总是要怀疑一下这个线索的真实性。以前查案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程方认真地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样，每每找到了一样新线索，都发现不能简单相信。像是刚开始定位到陆涛的手机电话信号，却发现这个电话是陆涛故意留下的。拿到了酒店监控，也需要重新分析还原。到了找到那三个酒店保洁员，也发现保洁员按照陆涛的指示说谎了。到了现在，也没办法确认陆涛这样做的目的。包括后来他坐付伟良的车到田南村，还是弄了写小技巧让付伟良的车在凤羽村停了一段时间。可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都都一种感觉，就是所有的线索都是陆涛原计划就希望他们知道的。因为他善于利用别人的心理，所以他们也一直怀疑，那些提供信息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人在帮陆涛掩饰而提供了假消息。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所有得到的信息，都没有什么可被怀疑的空间，但他们心里却老是不踏实。
“好了。”没一会儿，高志明就把赵玉婵提供的骚扰电话的电话信号定位分析出结果，“你们肯定猜不到，这些电话信号是从哪里传来的吧。居然是军才小学内。”
“军才小学？”陆伟斌和程方听到后震惊地问。
“对，分析出来的结果，信号就在军才小学内。”高志明肯定地说，“看来我们不得不去一趟军才小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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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军才小学。来到这里才发现，这家军才小学却不是一所简单的普通学校。
军才小学是一家全封闭的私立小学，管理有点像军事化管理的味道。不要以为让这么小的孩子就读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入读的人数就会少。事实上，军才小学不是想进就能进来就读的，入读的学生，家庭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就读的学生，除了学习普通小学都要学习的课程外，还有许多普通小学不会教的技能需要学习。
因为学生都是出自有钱有权家庭，所以学校的门禁管理也是相当严格。所有出入学校的人，都必须是事先获得审核批准的人。每个人进出学校都只能通过刷指纹的方式，只有获得批准的人，才能进入或离开学校。
因此，陆伟斌三人来到学校门口，学校门卫就死活不让他们进入。
门卫没有因为陆伟斌三人是警察就轻易放他们进入，还是公事公办地说：“三位警官，如果你们有什么公务要办，可以到我们学校的网站上申请进入学校。我们学校有专人审批进出学校的申请，要是真的有合理合法理由，学校很快就会批准各位进入的。在三位获得进入资格之前，我们没办法私自放各位进去。”
陆伟斌皱起眉头，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警察办案，却被学校门卫挡在了门口。心里有点生气，于是严厉地问道：“你是要妨碍警务人员办公吗？”
门卫却没有因为陆伟斌的语气而改变态度，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软化，依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三位警官，我们学校明确规定，只有手持合法文件的公安、司法人员，可以免除申请手续直接进入学校，否则的话，我们没有权利放任何人进入。如果我们私自放了三位进去，我们是要被学校处分的。希望各位警官理解。申请手续很快的，三位警官如果真有急事要进入学校，还是赶快上我们学校网站申请吧。”
眼见陆伟斌眉头越皱越紧，程方赶紧拉住了他，回头对高志明说：“老高，赶紧申请一下进去的手续。陆支，冷静一下，他们这样也是职责所在。这样我们也知道了，其他人想进入学校没有这么简单，也就是说，陆涛想进来也不会这么简单。”
“但你别忘了，以陆涛的电脑技术，他想顺利进入学校也不是什么难事。学校依赖的是电子化管理，看似很先进，但在电脑技术高的人面前，这个门还不是像不存在一样吗？”陆伟斌却着急地回答道。
“就算陆涛已经进去过了，那也是几天前的事了。如果他进来的目的是赵玉婵的女儿，这么多天他要做的事肯定已经完成了，如果还没开始，我们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就更没有意义了。更何况，这是学校，如果赵玉婵女儿发生了什么意外，赵玉婵不可能收不到消息的。”程方理智地说道。
“不对，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陆伟斌心里依然觉得有种莫名的不踏实感，“赵玉婵的家你也看过了，一个老旧小区，一间普通的房子。以她家的经济能力，你觉得她女儿为什么能就读这间学校？我怕这个赵玉婵的家庭情况还有什么猫腻我们还没查到，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查过赵玉婵的具体情况，如果陆涛就利用了赵玉婵的家庭情况而做了其他事情呢？”
这点其实程方早就感到奇怪，不过那时候他觉得，与其花时间调查赵玉婵，倒不如顺着电话信号这条线查会更快。因为陆涛有伪装电话信息位置的能力，所以赵玉婵收到的几个骚扰电话，很可能就是出自陆涛之手。但确实不排除，陆涛会借助一些他们暂时不了解的信息对赵玉婵的女儿做了什么。而他们找赵玉婵的时候，赵玉婵也因为一些原因暂时还未得知女儿遇到的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之前对赵玉婵说的那些话，就成了引导赵玉婵相信是当年车祸死者家属的报复行动。